,权当是迷信好了,自然不能全信,你别过于担心了。”
“他是知道的,知道的。”诗暄看起来十分难过,她喃喃自语地抬手放在额头上锤了又锤,可是脑中的疼痛非但没有减轻,而是在加剧,“但他还是坚持去了。”这句话带着遗憾,怅惘,明知不能阻止铭哥哥上前线,可她还是有心要留住他,私心作祟的她如今也只能享受思恋的痛苦 。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诗暄?”香曼吐过一圈青烟,忽然对着前空凄迷地一笑,“爱你的男人都如此优秀。而我呢?”香曼的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正从书架上取书,回头望着她笑呢。
“香曼......”诗暄抬起头注视香曼,只见香曼的脸色极差,就算上了妆容,也难以掩饰她的不佳,诗暄想要措以慰藉,但她心中已有解不开的烂结头,自顾不暇的,根本无心去管香曼。
至于那个人,基本上已经消失在诗暄的世界里,至少在这段时间,香曼可以从诗暄的表现中看出来。
香曼这回并没有怨怼,她拥有的只有羡慕,有些人就是命好,注定要被心爱的人保护,当她清楚了这些道理之后,她似乎也解脱了。
“好了,不说这些呢。我看我们还是各自早盘算的好,反正我是肯定要离开这里的。”香曼左顾右盼地,歪着身体扫视了一周,发现旁边无人,便凑到诗暄耳边说话,“还有,我跟你说句知心话,陈京文可不是什么战火英雄,你万万记得叮嘱杨军长小心提放他为妙。”
她们散去后,诗暄一直在琢磨香曼的话,又念起昨夜昙花乍现,心里无法安宁,她想要出作战署走走,杨踞铭派的那名卫戍紧跟不离。当她走到市井小铺边,忽闻人声逐渐鼎沸起来,但不管她如何仔细听,也没听明白这些人到底说些什么话。
她问卫戍,卫戍恰好听得懂此地的方言,便一五一十地告知她,她才知街上百姓们惊惶失措地正在互相传递:县外的城墙都被血染红了……
诗暄无可遏制地胡思乱想,心里比起方才,愈加不得安静,整个人顿时乱了方寸,她站在乱作一团的人群当中,有点晕眩,抬头仰视了会天空,只见漫天迷雾的烟尘,断定是从阵地飘忽过来。
第三防御线一破,县城就会失守,那么铭哥哥会怎么样呢?此时的她根本忘记了一个事实,一旦县城失守,她是逃不出去的,她也会变成俘虏。
可怕的臆想令她焦虑,不能失去铭哥哥,一定不能!她反复催促自己做出决定,若铭哥哥安然,她一定不会像之前那样待他,一定会和他厮守在一起。
心中的那片乌云早已被这无情的血海给掩埋,那片澄净的心空现下只有铭哥哥的位置,面对生死考验之时,她才弄清楚,铭哥哥早就植入心灵,从很早很早的时候。
轰轰轰......连绵不断的炮弹声愈演愈烈,似乎又离繁华的县城中心近了一步。
“习小姐,这里危险,我们还是回去吧。”年轻的卫戍认为此处混乱不堪,不适合习诗暄在此呆下去,便想要劝她回作战署。
“你们军长去了几日呢?”
“嗯......我没计算过。”卫戍毫无心机地挠了挠脑袋瓜。
“五日,竟又过了五日。”诗暄数着日子过去,每次睁开眼就开始扯挂历纸,然后把那薄薄的挂历纸叠在一块,用白瓷杯压好,“爸爸已经去了半年。”
卫戍明知故问,“您是说习司令吗?”
狂跑过来的逃难百姓一路乱窜,不知是哪个歪着身子斜撞过来,她的身体本就摇摇欲坠,人家一碰,便落倒在地。
这些人行走的地方,卷起一阵黄土,弄得周边灰尘扑扑,叫卫戍根本看不清周边的人是否还在,待他看清之后,心中一空。
卫戍好不容易挤开来势汹汹的难民们,才发现诗暄塌坐在地上双手覆面,整个身子颤抖不已,起初,他还以为她是受伤,疼的哭了,“习小姐,你没事吧,是不是受伤了?”
诗暄却不搭理他,他又不敢有所僭越,只好围着她的身边直打转,急如热锅上蚂蚁,“是不是腿伤着呢,我驮你回去......”想了想,卫戍又觉得此话说的不甚好,他怎敢背着她呢?正是犯愁之际,突然听见了一串彷徨无助的哽咽声。
“爸爸,爸爸,你到底在哪......”
孔知河的身体经过二十余日的休养,总算好了大半,他在作战署四处找习诗暄,也没能找到,就跑到门口问守门的卫戍,作战署统共就只有这么两位稀罕女子,除却那位姨太太,也只有习诗暄了,尤其是两人的样貌外形又极好辨认。
孔知河在街上瞎转,一路所见,乱做一团,无一店铺开门,皆是紧闭门板,四周乱散的人群也都是灰头土面的,见了穿军装的人,跑得更快了。
孔知河这才有所意识地低头,瞄了瞄身上刚换上的新装,迎面而来的人但凡看见他都绕道走,他想逮个人问问情况,也没有机会。
县城也不大,繁华地段就这么几条马路,他很快就找到了正被卫戍扶着走路的诗暄。
“小姐......小姐。”孔知河找到了人,异常的高兴,他在人群中踮起脚,朝那个方向挥手,他刚从作战署出来见了县城稀乱不堪的情形,还怕小姐会身处危险,直到见到本人,才松了口气。
当孔知河跑近时,诗暄只觉身体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