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因为要隐秘,所以没用侍女伺候,高小怜刚要拎起底座带有炭笼的小铜壶,给大人们倒酒侍宴……
明湛唬得让她放下,烫了手如何是好?
明黯摇摇头,自去拎起小铜壶,给明湛倒酒,“妻管严我见过,没见过你这样的,你当年号称冰湛,现在,唉,彻底毁了。”
明湛接过小壶,也给对方倒上,“你倒是一点儿没变,难得。”
高小怜也拿着怜香玉杯过来要酒,明湛看着玉杯:“你这杯子也太大了,你会喝醉的。”
明湛从来不许她喝酒,今天是第一次,破戒了。
高小怜:让贱妾喝醉吧,睡个好觉,心里很烦!
看起来高小怜是不想听明黯讲高世攀的事了,因为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明湛决定子时不喊她起来了,让她睡到大天亮,就依了她。
三人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拿着筷子吃油酥花生米。
“冰湛,知道么?我今天被恶心到了。”
明湛知道他说的是明炜捅相王的事情。
“虽说,我在虞察司久了,什么罪大恶极的恶人都见过,可今天相王却令我恶心!”明黯把不屑掺在酒里咽下去。
明湛笑道:“我倒觉得这正常,还有一点儿小儿科。”
“那是因为,明炜本来就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明黯悻悻地说,“看看这些做叔叔的,把侄子逼成什么奶奶样了?陛下气的回宫便咳了血……”
“父皇他没事吧?”明湛着急起来,立刻要进宫去探望,明黯摆摆手:御医来看过了,他说,郁忿忧急,血不归心,但无大碍,陛下在打坐,他说,任何人不见。
明湛点点头。
明黯叹道:“还有明炜,你既救了他,他只需要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以后在沐磊的保护下,不再乱跑就可以了?为什么拿着刀子就去捅叔叔?难道,丧礼不能搞女人,就可以在灵堂杀人?那样就不算是对死者大不敬?!”
“好了,陛下用魇魔术给明炜遮掩过去了,可,这是一个恶劣的开始,以后,少年就会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反正惹了祸,有他皇爷爷兜着?本来他就家学渊源,有一个那样糟糕的父亲……”
明湛看见某小鬼偷喝了很多酒,醉的头都抬不起来了,过去把她抱起来,走到四柱床边,将她放在床上,脱的只剩中衣,然后给她盖好被子,放下床帐。
跟着,再把一道淡蓝色帘幕拉上,形成一个布墙。
他过来坐下,也打了一个哈欠,“我昨晚赶路,一夜没睡,现在困。”
明黯只看着明湛冷笑,“王爷还困?要是我,得乐疯了,您高明阿,一件小儿科的事情,您一箭三雕,站在道德的最高峰,最重要把宁王封地吞了,六万朵颜三卫,加上你燕地的满甲营,天下无敌了!”
明湛本喝了整一壶黄酒,白玉般的脸上泛起酡红,热得脱了外袍,只剩中衣,“那是,趁火打劫都不会,我这么多年,仗不是白打了?”
明黯一咧嘴:“我喜欢你够坦白!野心勃勃又不失光明磊落,不瞒你说,我十分担心,陛下一旦……”
他顿一顿,抑制住光是假想都会有的悲伤,“我会跟着一个什么样的君主?炜世子?相王?宁王?哼!一个个的……”
明湛失笑道:“父皇把皇位传给谁,你就要跟着谁,你有的选择吗?”
就听明黯低低地说:“没得选,不等于不能憧憬,我做梦都想跟着一位君主,如他那样的一个人……”
明黯嘴里的他,说的是二百年前,漠北鞑靼开国君主,那个神话一般的人物……
他也知道这是大逆不道,就再加一句:当然了,是我生不逢时,因为陛下老了……
这是委婉的说法,皇帝年轻的时候也只是个守成之君。
“可是现在有了你!你一定要答应我,继位之后,咱们富国强兵,然后横扫宇内,也打下这世上五分之四还多的领土!”
明黯的眼睛野狼一样闪闪发光,向往着那个传说中的大时代,黑暗得如同一场永不见天日的大雨,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淋个透湿,只有一个人和他的军队光芒万丈,所向披靡,即使隔着二百多年,还是令后来者为之狂热……
明湛摇摇头:“病的不轻……”
哥俩儿把酒言欢,明湛给明黯斟了一杯酒,转移到自己关心的话题:“说起来,驸马高世攀的罪证收集的怎么样了?”
明黯道:“只是我族叔平青亚有一次和吏部侍郎向则仕喝酒,那向则仕喝多了,说他原是刑部主事,为了升到油水大的吏部,送了高驸马一万二千金后,如愿似偿,他还说,这种事情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