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幽幽地看着他,道:“你让我去东宫到底是养病,还是暖床?”
端明崇:“……”
岁晏将捂得严实的衣襟往下扒了扒,偏着头让端明崇看他脖子上的红痕,道:“我昨天才瞧见,还因为这个差点被我哥打死,太子殿下啊,你真当我是傻的,不记得疼是吗?”
端明崇垂着眸不自然地将岁晏的衣襟拢好,小声道:“小心着了凉——去东宫只是去养病,我真的什么都不做,你……你不要……”
虽然宫里那位暗地里一直想要岁晏的命,但是若是岁晏真的在东宫殒了命,是个人都要疑心是不是东宫太子谋害功臣之子,皇帝这般注重名声,自然不肯让太子背上这个污名,所以最危险之处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端明崇考虑了许久才决定让岁晏去东宫养病,只是没想到岁晏竟然想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
岁晏道:“你什么都不做?那为什么手一直往我腰上放?”
端明崇触火似的飞快缩回了手,讷讷道:“是……太挤了。”
岁晏其实也知道,但是就是想要逗逗他。
他往端明崇身上又贴了贴,道:“殿下如此年轻,前天又是头一回开荤,若是我真的到了东宫,晚上你把持不住,我到时候往那喊冤去?”
端明崇愣了一下,耳根红得几乎要滴血,他不知道岁晏到底是哪里学来的这些话,竟然这般光明正大地说出口,偏偏还面不改色,似乎不知自己说了多么令人羞耻的话。
岁晏还在继续说着:“反正整个东宫都是你的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说的应该就是我了吧。”
端明崇实在听不下去了,伸出手直接捂住了岁晏的嘴,几乎是哀求地道:“阿晏,别说了,这种话……”
岁晏其实也说的满脸发热,只是他绷着没显露出来,此时瞧见端明崇满脸通红又绝望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将端明崇捂在他嘴上的手扒拉了下来,垂下来的墨发遮着他的发红的耳根——岁晏开始暗暗庆幸方才君景行把他头发放下来了,否则他根本没这个胆子去找死般的撩拨端明崇。
岁晏道:“殿下,若是不想听人说话,不光只有捂嘴这一个办法的。”
端明崇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上,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岁晏朝他狡黠一眨眼,道:“你快问我‘还有哪一种’?”
端明崇本能地随着他的话发问:“还有哪一种?”
“我教你。”
岁晏轻轻一笑,起身上前,细白的手指轻柔抚在端明崇的侧脸,将唇覆了上去。
端明崇:“……”
两唇相贴,岁晏正要先发制人撬开端明崇的唇,就感觉端明崇呼吸有些急促,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岁晏一怔,端明崇趁着他出神的一瞬,反客为主地微微侧身将他压在软椅上,分开岁晏的唇,将舌探了进去。
岁晏双手还扶在端明崇肩上,被他按在软椅上几乎动弹不得,姿态十分被动,他不喜欢被人拿捏牵制,努力想要反压回去,只是才刚动便被端明崇给死死制住。
一吻过后,岁晏脑子几乎搅成了一滩浑水,眼睛里全是水光,呆怔地看着头顶的端明崇,呼吸有些急促。
端明崇居高临下看着他,轻声道:“多谢阿晏倾囊相授,我学会了。”
岁晏愣了半天,才哆嗦着抬起手,用手背挡在眼前,颤声道:“你给我起开!”
端明崇欲言又止,还是不想起身。
岁晏露出一只眼睛看他,看清楚端明崇的神色,骇然道:“我说这句话你都不想听?”
端明崇抿了抿唇,点点头。
岁晏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看端明崇的眼神就像是在看qín_shòu。
岁晏又一次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别提有多憋屈了。
端明崇适可而止,从软椅上下来,把岁晏蹭得乱糟糟的头发理了理,道:“我先去前院找岁将军告知你要去东宫小住的事,你让海棠收拾收拾,过了晌午咱们便走。”
岁晏整个缩在软椅上,曲着膝盖瞪他:“我不去,谁说我要去了?你不要擅自替我做决定。”
端明崇柔声道:“我不想听这句话。”
岁晏立刻曲着膝盖挡住半张脸,闷声道:“你去吧,你去试试看吧,看我哥给不给你好脸色看。”
端明崇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岁晏一个人窝在软椅上躺了没一会,端明崇便回来了。
他诧异道:“如何了?”
端明崇道:“你哥同意了。”
岁晏惊道:“不可能,他怎么会同意得这么快?”
按岁珣那性子,知道自己弟弟被吃干抹净了,怎么还可能同意送他去端明崇的虎口?
其实端明崇也很疑惑,他本来已做好了会被岁珣为难一番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他见到岁珣,刚将事情说了,岁珣便点头同意了——虽然脸色依然冷漠,好歹没像前几次那样难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