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两天,府里跟来的人已经在隐隐不满。老四的母家势力,我可开罪不起。怎
么?你这一脸惊讶,为何像是见了鬼?”
南宫星索性道:“我看三公子雷霆手段将二公子一击拿住七寸,无法东山再
起,如今这么说……像是要放过已无路可走的五公子,在下岂能不惊讶。”
武达冷哼一声,道:“你可知王府的嫡庶分明,到了怎样的地步?大哥二哥
此前,又是如何待我?我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翻身解脱,我为何不抓住?”
他大大方方承认,道:“大哥死了,二哥病到残废,浑浑噩噩,我自保的目
的就已经达到了。老四脑子厉害,母家势大,他来做镇南王,可让西南再太平至
少二十年。我当然愿意帮他一把。可我怎么知道,藏在后面的混帐竟然连老四都
不放过。我与老五两个都是庶子,他死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他留下,我难免
对他有些担忧。这次陷害,恰好让我有了两全之策。我设法保他离开,谢绝世子
之位,以此向父王证明我的清白,也为王府保下一个将来。若我真有什么不测,
老五还有机会回来主持大局。”
他面色凝重,一字字道:“前朝将倾之际,就是西南崩坏在先。我武氏一门
得皇命重托,封王镇守,不管有什么私怨,野心,难道还大得过家国安宁,江山
稳固?南宫星,事不宜迟,你愿意怀疑我,只管怀疑着。你受不受我的委托,现
在给我个答复。”
南宫星斟酌片刻,道:“好,我便信三公子这一次。我来保五公子离开,不
知三公子愿意为此付出怎样的报酬?”
武达毫不犹豫道:“我私库尚有七千两可用,要是银票你们也收,我可以出
到三万。你也别觉得是本公子小家子气,我一个庶子,无权无势,还要贴补母亲
娘家,这些积蓄,也是靠着父王赏赐才存下来的。”
“若我不要银子呢?”南宫星缓缓道,“如意楼为江湖人办事,才收高额财
物,公子既然不是江湖人,那我自然要索取些别的。”
武达嗤笑一声,淡淡道:“我手上没什么大美人,南宫少侠要是想求个fēng_liú,
那可找错人了。”
“我不要大美人,我要一个大丑女。”南宫星冷笑道,“我要文曲。”
武达浓眉一挑,怒道:“南宫星,你消遣本公子么?文曲若能抓住,还轮得
到你来找我要?就冲他在唐门这些谋划,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南宫星等的就是这句,当即大声讲自己的怀疑推断讲了一遍,最后问道:
“敢问三公子,紫萍此刻是否已经被你送走了?”
武达面色阴沉,默然片刻,缓缓道:“我要是说,我把她送去别处安置下来
了,看来这包庇文曲的嫌疑,就洗不清了啊。”
南宫星目光炯炯,沉声道:“不错。”
武达突然提高声音,喝道:“来人!”
两个劲装侍卫立刻入内,“在!”
“去把那个没脸的丫鬟带来,我有话要问她。”
武达的命令,已是如今唐门三山之上最有效的。
不一会儿,紫萍瘦小的身躯就被拎了进来,丢在武达的脚边。
武达伸出脚,用足背托起她的下巴,嫌恶皱眉道:“南宫少侠,你有话,就
直接问她吧。”
紫萍转过身来,头发向后梳起的情形下,失去了所有脸皮的面庞遍布着暗红
的血痂,缝隙间能看到肌肉和白色的筋,可怖如鬼。
“没有证据,你是不会承认自己是文曲的。”南宫星走近几步,此刻他只要
一招就能将紫萍毙于掌下,“可我还是想问一句,你到底是不是文曲?”
紫萍的脸上已经看不出表情,连眼皮都布满烧伤疤痕的她,仅剩下眼珠还有
细微的神色变化,“主子说什么,奴婢听不懂。文曲不是个很厉害的杀手么?”
南宫星静静与她对视,心中千百个念头闪过,双掌捏紧成拳,却微微颤动,
无法出手。
武达忽然扬声道:“南宫星,你告诉我,此时此刻,有可能是文曲的,除了
那个跑去后山没了踪影的紫芙,还剩下谁?”
“紫萍和苏木。但苏木的可能性已经很小,失火的时候,她正被唐门关押,
脱身乏术。”
武达冷笑道:“那就只剩下这个紫萍了?”
“只剩?”
“苏木伤口感染,不治去世,前天晚上就已经死了。”武达淡淡道,“紫萍,
你来投奔我的时候,是不是说南宫星保护不了你,你心里害怕?”
“是。”
“你是不是还说了从今以后就是镇南王府三公子的人,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是。”
“那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紫萍怔了一下,跟着小声道:“是。”
“你是不是文曲?”
紫萍赶忙摇头,“不、不是!绝对不是……主子明鉴,奴婢哪里杀过人啊。”
“但我要你是,你就是。”武达冷冷道,“既然文曲只可能是你,那你不是
也是。来人啊!”
先前的两个侍卫大步进来,“在!”
“这个奴婢是七星门的文曲,拉出去杖毙,通报唐门一声。”
“是!”
被两个护卫拖向门外,紫萍厉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