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开车。”
此时已经是上下班高峰,高架上堵得厉害,商务车走走停停,顾眉生靠着窗不时地打着盹。
白锦恒见她这样,不禁有些好笑,问道,“困了?”
顾眉生抬起头,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反而大方地扬唇笑了笑。
白锦恒深望着她,“那你养养神,到了我会叫你。”
顾眉生单手撑头,倚窗而坐。窗外,车流如水,斜阳半挂,刺得人眼睛隐约泛酸。
二十多分钟后,商务车在一个颇显规模的住宅小区门口停了下来。白锦恒与顾眉生步行走进去。
路上有许多工人在挖路铺线,白锦恒时时让顾眉生注意脚下的路,却不料自己不知道被什么人突然从背后推了一下,跌进了一旁的窨井洞中。
顾眉生走在前面,四周围了好几个施工人员正巧挡住了她的视线。等到她停下脚步再回头往回看时,身后再已经没有了白锦恒的身影。
顾眉生继续往前走,到路口拐了个弯才重新走回到小区门口。
商务车旁,新停了一辆黑色林治,顾眉生径直坐进去。
秦年回身看向她,“眉生?”
顾眉生觉得有些倦乏,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说,“等吧。好戏该开场了。”
秦年可没有顾眉生的淡定,他问,“咱们就在这里等吗?”
“我们如果现在离开才叫可疑。”顾眉生说,“我很好奇顾子墨这次本来是打算怎么算计我的。”
他们说话间,秦年看到不远处有个穿着灰色施工服的男人扛着白锦恒放进了商务车的后备箱中,然后自己又坐进了商务车的驾驶座。
秦年于是又问,“小姐,您是怎么料到白锦恒会听到司机跟钰墨少爷的对话的?”
“我没料到。”顾眉生说,“我只不过刚巧翻看过最近几天秋波弄门口的监控录像而已。”
秦年点点头,总算是明白了。
“从这里回秋波弄有两条路:跨江隧道和高架。这个时候高架极堵,所以顾子墨一定会选择在跨江隧道动手脚。”
“让商务车往跨江隧道开。”顾眉生说完,已经拿出了手机报警。
“那咱们呢?”
顾眉生看到商务车驶离之后才说,“秦叔,我身边的人突然不见了,我该是什么反应呢?”
“找人。”
顾眉生笑,“对。我突然找不到白锦恒,所以跑出来叫你一起找,谁知我们在小区里兜了两三圈,再出来的时候,咱们的车竟然不见了。”
“然后……”
秦年会意,接着道,“然后我就陪您去警局报失,这整件事就与我们全然没有半点关系了。”
*
半个小时后,商务车驶进了跨江隧道。宽敞的四车道的最左侧,有一队大约10辆摩托车忽然也快速地开进了隧道处,彼此你追我赶,发动机的引擎疯狂地叫嚣着。
大庭广众下,这些飞车党竟旁若无人地飙着车。
他们的声势实在太过浩大,很快便引来了警察的追赶。
慌乱间,路上的车辆纷纷被摩托车挡住,他们带着安全帽完全看不清样貌,但姿态却是极嚣张的。
“下车!统统给老子下车!”
眼看着一队交警就要靠近,其中带头的一个穿着皮衣的男人大胆地将一个奔驰车的司机从驾驶座上径直拉了下来,自己坐上去,快速地驶离了隧道。
其他人开始纷纷效仿,狭长的隧道里一时间各种混乱,许多无辜的驾驶员被丢在一旁,摩托车散落了四周。
就在商务车驶离隧道的下一秒,隧道被交管部门暂时关闭,那些蓄意滋事的摩托车党大部分都被关在了隧道中,等待被处理。
穿着灰色衣服的男人半蹲在墙角处,掏出了裤袋里的手机,给顾眉生发了一条消息:“不出所料,车子已经被开走。”
商务车离开隧道后便往城郊迅速驶去。车子一路上绕绕弯弯,开了一个多小时才在一个废弃的米厂门口停了下来。
几个男人在商务车里找了一遍,在看到后备箱里的白锦恒时,都不由觉得诧异,说,“不是说该是两个人吗?怎么就一个?”
“我打个电话问问去。”其中一个人说着,又道,“先把这男人弄下来,到时候也好跟他们算工钱不是?”
拖拽间,白锦恒慢慢睁开了眼睛。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双手和双脚都被束缚住。
白锦恒心中大惊,第一反应便是自己被人绑架了。
他开口问,“你们是顾子墨找的人?你们绑错人了。”
“放屁。”离他最近的一个男人抬手照着白锦恒的脑门就是极用力的一下。
这一下白锦恒忍了,他见前面一个人正在讲电话,于是说,“你们让我跟他说。”
男人却重重地按着白锦恒的肩,逼他半跪在地上,“消停点!”
“拿个布条塞了他的嘴!吵死了!”
白锦恒从小到大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他死死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看什么看?!”男人脾气暴躁地朝着白锦恒的身上脸上就是一顿暴打,“老子让你再这么看人!”
那个打电话的男人走到极远处,说,“栾先生,您交代的事我们都办妥了。”
“我马上过来。”
不出半个小时,栾倾待就出现了。他替被打的遍体鳞伤的白锦恒松了双手和双脚,又将白锦恒扶起来,“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