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这一刻,他终于醒悟,顾鸿华是不可能改变决定的了。
7:55,医生手中已经拿起了手术刀。
“不!不要,让他们停止!不要伤害我儿子。”张伟南手狂颤,终于拿起了桌上的打火机,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晃晃,走进了董秀雅的房间。
陈越仿佛猜到他心里的想法,冷声道:“你别想跟董秀雅一起死,你如果死了,也别指望顾先生会救张晨。”
张伟南突然停下脚步,回身,死死地盯着陈越,眼眶猩红一片,大声吼道,“顾鸿华,你这个魔鬼!”
陈越看了眼手表,“你还有30秒。”
张伟南倏尔住嘴,望着董秀雅所在的会议室玻璃门,忽然双膝跪下,匍匐在地,言语像他此刻的心情,碎成了一残片,“对……对……不起……”
他说完,忽然又大吼一声,用打火机点燃了一个空的可乐罐头,扔进了经过严格处理过的封闭会议室。
此时,鸿云办公室里除了他和陈越,早已经空无一人。没过多久,张伟南就听到里面传来董秀雅的惨叫声。
张伟南心里也像是燃起了一把足以将他烧成灰烬的火。那把火的名字,叫生不如死。
董秀雅的尖叫声,呼救声,落在张伟南眼里,每一声都足以令他心里杀死自己一次。
秋波弄的书房里,顾眉生坐在父亲身边。液晶屏幕里的那场火,点燃了她的艳美蓝眸。
良久后,她终于开口,对顾鸿华说:“董秀雅还不能死。”
顾鸿华只看了女儿一眼,已经拿起电话对陈越说,“放她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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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稍后。
☆、二更:铺路,雪上加霜
4月1日凌晨,荣城过江隧道发生局部坍塌,幸运是当时是深夜凌晨时分,隧道中没有车辆路过,所以也没有人员伤亡。
一时间,过江隧道的安全隐患,成了荣城众人最关心的问题。
这做金融大城里,有许多人靠炒股起家,也有许多人在一夜暴富,更有许多人靠着时运炒楼起家。
而过江隧道,是白氏多年前积累原始财富的第一个项目。
这次隧道塌方,虽然没有任何人员伤亡,却引起了人们对过江隧道建筑质量的怀疑。
顾鸿华借着这个机会向市府提议:取消白氏在城北项目上的城建权,将铁路的承办权交给唐氏。
此消息刚上新闻不到两个小时,白氏的股价已经开始不停地往下跌。
蒋梨六神无主,想要向白沫先求助。可惜,白沫先这段时间正在美国医治他下半身的伤患。
白沫先在电话里对蒋梨说,“拖到我回荣城再说。这段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不能让顾鸿华把白氏从城北项目里踢出去。”
4月2日,蒋梨在白家别墅举办晚宴,除了顾张两家的人,几乎荣城的所有名门权贵都是白府的座上宾。
这天晚上,在白家别墅里,有格外精彩的两大好戏上演。
这一天,栾亦然也带着殷实一起出现在了白家别墅。欧式花园里,有人与栾亦然熟识,几个男人坐在长桌旁不咸不淡地说着话。
栾亦然手拿着一杯香槟,灯光照在他俊美脸上,衬着他微显散漫的眉眼唇鼻。
8:00左右,花园里响起悠扬钢琴乐声,蒋梨与她的助理走到正前方,手举高脚杯,笑着对在场的众人说:“感谢各位在百忙中参加今天的晚宴,各位都是我们白氏的朋友。现在顾鸿华的鸿云集团想要把我们踢出城北项目,那就等于是不想让我们一起赚钱。”
“各位,白氏若倒下,那可是一损俱损的事情,对大家都是没有好处的。”
栾亦然的位置被安排在一棵合欢树下,他眸色深邃,听着蒋梨口中听似有礼,却实则威胁的话语。
没过多久,蒋梨带着助理走到栾亦然面前,笑着对他说:“栾总,我真担心你今天不肯给我面子,不愿意来呢。”
栾亦然轻勾唇,“蒋女士亲自邀请,我再忙也是要来露个面的。”
蒋梨看了眼他手中不曾喝过的香槟,说:“栾先生该不会打算在我的晚宴上滴酒不沾吧?”
栾亦然闻言,倒也爽快,将杯中香槟一口饮尽。
蒋梨笑,对身后助理说:“再去给栾先生拿杯酒去。”她说完,朝着栾亦然欠一欠身,“我还有其他客人招呼,你请自便。”
蒋梨走后,殷实即刻上前,在栾亦然耳边轻说:“老板,你明知这酒有问题,还喝?”
栾亦然的面色倒是很平静。他想,从他和待曼进入白沫先和蒋梨这对夫妻的视线开始,他栾亦然就已经是他们的目标之一了。
蒋梨今天无非是想要借个机会捏住他的把柄。
这时,蒋梨的女助理拿了一杯酒递给栾亦然。她看到栾亦然,微笑的脸上有极不明显的羞怯,“栾总。”
栾亦然接过,道了声谢,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留意着蒋梨的去向。
大约一个40分钟之后,栾亦然望着一直站在蒋梨身边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如果他没有记错,这个男人是荣城交通局的局长袁城。
他淡淡勾唇。这个男人对现在的白家来说,可是个举重若轻的人物。只要他不点头,顾鸿华就不可能把白氏从城北铁路项目上赶出去。
还有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过江隧道的安全问题,只要袁城出一个公开的合格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