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到住院挂水的,那才叫一个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去,吃什么吐什么,只能挂营养液。”
韩数没有听说过这么厉害的,露出惊讶的眼神。
“那么厉害,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再遭罪也得吃。吐了吃,吃了吐,在医院里躺上一两个月,天天挂水。等孕期反应过去,也就好了。”
赵远芳说着,心有戚戚蔫。
她也是在别人嘴里听说的,说实话,对于那个女人,她还是很佩服的。没有非凡的毅力,也管不了那么大的企业。
只可惜,两家有些宿怨,她们没有来往。
韩数很给面子,吃了大半碗饭,还吃了不少菜。
吃完饭后,两人坐着聊天。赵远芳的脸上一直带着笑意,那笑意并不是流于表面的,而是发自内心,让人心生好感。
“爷爷的意思原本是想和你父母见一面,谈谈你和时律的婚礼。但是你家里情况特殊,所以我们尊重你的想法。你父亲住在江市,我知道你和他关系不是很亲近。可是数数,他是你父亲,结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应该告诉他。至于他要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你尽到为人子女的本分就行,你说是不是?”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要是以前同样年纪的韩数,定然不会赞同赵妈妈的说法。或许是她阅历不少,也或许是她重活一世,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谢谢妈,我和时律计划回一趟江市。等手上的单子做好,时律那边安排好,我们就回去一次。”
赵远芳欣慰起来,“你做得很好,你们啊,得抓紧些。爷爷等不及了,天天在家里看日子,又让你张叔到处看酒店。”
提起赵老爷子,两人相视一笑。
“真好,你们赶紧办婚礼,我也等不及了。”赵远芳感慨着,目光露出一些遗憾,声音低下去,“你和时律一起长大,我想听听你们小时候的事情。”
任何一个母亲,不能参与孩子的成长过程都是难以弥补的遗憾。这种遗憾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大,永远都在那里,消磨不去。
韩数微垂着眸,眼神渐渐生出一回忆的迷离。
“我们俩在那条巷子里都算是比较不同于常人的,同样没有父母在身边,同样跟着阿婆生活。说起来,记忆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快乐的事情。别人提起我们,都说我们是一根藤上结的两颗苦瓜。”
赵远芳别过脸,眼眶已经红了。
她有想过自己的儿子过得并不开心,要不然也不会养成那样冷清孤僻的性子。但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是分外的难受。
“张阿婆腿脚不好,我奶奶年纪也大了,两家的重活基本上都是他做的。冬天买碳,买煤球,搬进院子都是他的事。他不爱讲话,总是默默干活。我下自习一人回家,他总是偷偷跟在后面护送,怕我发现…”
说到这里,韩数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的眼前仿佛出现那一个个黑夜,他无声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自己却一直避他如蛇蝎,根本看不到他的关心。
那个时候的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是怀着怎么的心情,一直默默关心自己的?一想到他会伤心,会痛苦,她的心跟着揪起来,仿佛感同身受。
还有,赵家那么有钱,为什么要把赵时律养在江市?
但是她没有问,她看得出来赵妈妈很爱时律。或许是有什么苦衷,才什么把他寄养在别的地方。
赵远芳努力平复着心情,挤出一个怀念的笑意,“他这照顾人的性子啊,像他爸爸。”
时律的爸爸?
韩数从来没有听说过。
而且她记得赵妈妈结过婚,是姓巩的,之前是南城的市委,后来调到别的城市当市长了。时律姓赵,为什么不是姓巩?
赵远芳说了这一句,并没有打算继续说下句,而是话锋转到他们的头上,“你和时律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妈看得出来,他对你和别人不一样。我原来还想着,我这儿子是不是太不愿意和女孩子说话,那可怎么办?”
韩数低头一笑,努力平复心情,面上浮现些许羞涩。
赵远芳慈爱地打量着她,这姑娘模样出挑,又和时律自小一起长大,再是合适不过。最重要是,时律喜欢她。
这世上,再也没有比儿子欢喜更重要的事情。
韩数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赵夫人的眼神让她想起沈夫人。沈夫人也常用这种慈爱的眼神看她,就像看自己的孩子。
这个时候,茶几上的手机不管不顾地响起来。
赵远芳随手拿起递过去,看到上面来电显示的哥哥二字,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她真的想不到,自己那总是一副冰山冷脸的儿子,还有浓情蜜意的一面。
小两口,倒是有情趣。
39 ☆、好奇
韩数接过来一看, 都不敢抬头看婆婆的眼睛。那蓝色屏幕上显示的哥哥两个字, 让她脸上瞬间像着了火似的, 面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