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开馆。”唐棠脆声吩咐。
元城主不语,几名跟随元城主来的衙役不敢动,岑贺安说:“开棺吧。”
昭芷最受不了这样的场面,她俏皮笑笑,“既然没有人动手,那就由昭芷动手吧。”
纤手一扬,很多人都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那矮小的坟包已经全部炸开来,尘土飞扬。
早在昭芷出手那刻,唐棠已被君凌轩护到怀里,素衣纤尘不染。
岑贺安在一旁轻咳着,白衣被染上大量的泥土,看起来十分狼狈,“昭芷姑娘,你要出手也跟我们打声招呼。”
昭芷本就是故意的,她弹弹肩上的尘灰,“岑少傅此言差矣,王妃早就开口说开棺的,昭芷再慢的话,王爷王妃就要责罚了。”
等尘土彻底散尽,新埋的坟包空空如也,连一口空棺材都没有,唐棠冷冷问:“元城主,不是说昨夜已经开棺验尸过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元城主额上冷汗吟吟,他板着脸,指着他带来的那几名衙役,“这是怎么回事?”
几名衙役齐刷刷跪下,“大人饶命。”
元城主只吩咐他们造几座假坟,没给他们准备棺材跟尸体,匆忙间,也只能这样了。
“难道是全部葬到一起了?”唐棠对着昭芷使眼色,昭芷会意,把两个坟包上的新土用内力镇开。
这会大家都有准备,岑贺安也不似刚才那般狼狈。
只不过,另外两座同样是空坟。
元城主再也不淡定了,他颤巍巍跪下,“王妃饶命。”
“元城主不解释一下吗?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堂堂尚书府的公子就随便你诬陷?”唐棠缓步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元城主脸上老泪纵横,“下官是受人指使的,王妃绕……”
他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君凌轩倏地出手搂过唐棠,“小心。”
何其相似!
这手段简直跟唐棠跟君凌轩新婚那会的戏码一模一样,一支冷箭射过唐棠方才所在的位置,直直没入不远处的树干。
只是,此时的唐棠彼时的唐棠了,她摇摇头,“我没事。”
就算没有君凌轩,那支箭她也能躲开,这小半年来的习武不是白练的。
没昭芷这样的能耐,她也有逃命的本事。
君凌轩沉着脸,“夏护法,别来无恙!”
一名身着红衣的姑娘从林间走出,明艳照人,火儿跟在她身边,明明是一样的颜色,却生生被夏雨雪压下几分。
见过她之后,唐棠才知道什么叫美如罂栗,红衣如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在她脚畔摇摆着,熠熠夺人。
“君王爷,别来无恙。”
夏雨雪跟轩辕阁没有直接接触,并不知晓君凌轩便是轩辕阁阁主。她跟君凌轩见面过几次,印象最深便是在两年前,君凌轩跟博修华南下江南,在柳城一带徘徊,那时夏雨雪一眼看中君凌轩,君凌轩对她无意,口气毫不留情;于是乎她又看上博修华,可惜博修华比君凌轩还不懂怜香惜玉,谦和而不失礼貌的拒绝比君凌轩还伤人。
夏雨雪一怒,便再也不想去江南了。
没想到,他们会在这时候见面,他还护着他怀里的王妃!
夏雨雪娇娇一笑,“好久不见,王爷都有王妃了,真是可惜呀。”
从小到大,看上君凌轩皮囊的姑娘不极少数,他根本不记得在江南的事,“夏护法什么意思?”
“男人呀,果然薄情!”夏雨雪迈着婀娜莲步走近,在他几步之外停下,语气暧昧,“在柳城,我们也曾花前月下暂相逢呀。”
唐棠冷着脸,当着她的面跟她的男人**,这夏雨雪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夏护法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就不怕影响夏护法的闺誉吗?”
“闺誉?”夏雨雪似乎听到一件很好笑的事情,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我这种江湖女子,自然不比王妃这中大家闺秀惹人怜惜,名声这种事呀,雨雪早就看透了。”
“你不在乎,王爷在乎。”唐棠皮笑肉不笑。
夏雨雪一滞,低低笑了出来,“谢谢王妃教诲。”
唐棠撇开脸。
“雨雪忘记了,王爷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有了王妃跟三王府,君王府的地位也不同了。果然呀,有一个好的出身是不一样的,可怜雨雪这种江湖女子,只有风雨飘摇的命,无人垂怜。”夏雨雪又道。
“世人皆知王爷娶我的时候三王府不在,唐棠当时亦不过是一名无父无母的孤儿罢了,夏护法这么说,是在挑拨本妃跟王爷的关系吗?只可惜,夏护法遇到王爷在前,却得不到王爷的怜惜。你这样的人呀,本妃在京都城在遇到过无数个,我根本不把你的话放在耳里,你怎么说都没用。”唐棠一口气说了一堆,君凌轩双唇一压,搭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
岑贺安脸色微变,心口渐渐变得苦涩起来。
唐棠跟在他身边许多年,唐骄阳也曾在她面前挑衅过,他记得当时的唐棠是这么回答,她说:骄阳姐姐,如果他愿意跟你走,那你就带他走。
结果,他真的跟唐骄阳走了。
却没换得她一句在乎。
君凌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这般笃定他不会走?
夏雨雪嗤笑一声,“王妃好大的口气。”
“毕竟我嫁进了君王府,稳坐正妃之位,我的底气源自于我的身份。”唐棠毫不客气补刀。
夏雨雪不是非君凌轩不可,当日看中他亦不过看中他的外表而已。
甚至乎,她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