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而无不及.
……
可他明明是宁徽玉啊!是那个令百姓敬仰膜拜、令敌人闻之胆寒的赤宁城主呐……她曾一心一意奔他而去,不祈望他能垂怜,只想隐匿于他的光环之下,做离他最近的一个崇拜者,就算、就算事实上只能偶尔远远能见着他一片衣角,亦足够她欣喜上好些时日.
然而常年幽居于她心间,如高岭之花的人物,后来又是怎样变成了另一幅模样?
侵犯她,凌辱她,将她当成他的所有物肆意践踏……从一开始,他第一次强暴她的时候,她便应该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他泄欲的一个工具,还恰好是他对中州人恨意的一个宣泄口而已.
可悲她的痴傻,迟迟看不透!
在泪水滑落之前,她已逼自己起了身,脚步虚软,却又坚定地往外走——今日就算是爬,她也要离开这个男人……绝不回头!再也,不要有被他抓住凌侮的可能!
以最小心的力道悄悄打开了一丝门缝,凤幽夜顿了顿,并未听见身后有异响,这才又拉开了门,冷风迅速从外头灌了进来,吹得她一阵哆嗦.
紧了紧身子,望着外头夜色沉沉,她微一思虑,正要迈出腿儿,却听耳边风声呼啸,悠然传来一道清雅的男声——夫人这是,又准备去哪里?
……虽然不愿意承认,中州公主的心,还是在那一刻揪到了嗓子眼——她怕他,就像是见着了天敌的小动物,就连听一听对方的声音,都会忍不住心惊胆战.在那个男人面前的软弱和屈从,如最难以治愈的顽疾,如影随形,使她不断放低自己的姿态,失去最后的尊严.
嗯?男人显然渐渐朝门边移步而来,之前不告而别,原来是与晋阳‘贤弟’同游,真是令为夫颇为意外哪.
……沉默了一会儿,凤幽夜才逼自己阖上了门缝,转身,勇敢地,面对他.
黑暗中,男人的神情看不甚清,凤幽夜更鼓足了勇气,对那团模糊的影子低语
……夫人这是何意?似乎没有料到胆敢背叛他与人私逃的小妻子,竟还对他这位吃了亏的夫君态度不佳,赤宁城主语气幽冷,莫不是,被这野店的迷香熏得多了,尽说胡话?
听出他话中意有所指,凤幽夜也冷冷笑了笑,野店又如何,不一定比阁下的赤宁城就脏了多少.
你说什么?语气倏然上扬,向来处事淡然的赤宁城主,竟有了些急躁的意味.
我有说错么?看一贯自以为是的他有了些许被触怒的痕迹,中州公主不退反进,益发有了反抗的yù_wàng,身为城主,难道可以纵容城中百姓,奸淫良家女子?
……能说会道的赤宁城主,终于也有了沉默的时候.
良久,在凤幽夜因为那无声的压迫感,而气息愈见急促之时,方听那清朗的声音低低叹道,你终归还是怨我……没错,那日在竹林……
一听竹林二字,中州公主的气息蓦地停滞了.
蒙了你眼睛的人……是我.
……终于听他亲口承认罪行,凤幽夜强忍的泪水终于无声地掉落下来!是了,多么明显的事实!除了他,还有谁会偏巧在那时出现于她身后?除了他,又有谁敢在赤宁城内作此行径而不必担心事迹败露?即便她咬舌自尽,他也从未同她交代过,是否严惩了那个罪犯……过去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她都无时无刻不被那噩梦折磨,为那受辱和失贞的画面而感到格外的痛苦.因而,她在那男人面前,也愈发抬不起头来……甚至连腹中骨肉,都被自己一再怀疑,一再忧虑……时至今日,她才知道这些,全然都拜那男人所赐!许是一时兴起,许是故意作恶,无论如何,他都不曾当她是人,更不是他的妻——她没有身份,没有自尊,她只是供他亵玩的,一个最卑微的玩物!
宁幽卷92、夫妻陌路(珍珠1400加更)
长久的静默,在寂寂冬夜里,显得格外沉重.
一对从多年陌路,到意外纠葛,继而相互防备、彼此试探,再到勉强聚于一处的夫妻,在这份沉重的静默中,渐渐剥去了遮掩,褪去了伪装,只余下赤裸的内心.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倨傲的赤宁城主竟然会放低了姿态,不闪不避地,说出道歉的话来.
然而听在那个早已被他伤透了身心的可怜公主耳中,便不是那么的完美动听——你自然是没有想到.拭去了泪水,她喃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