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晧一片沉默。
阿娘又道:“公孙公子既然怜惜媚烟,不如出更高的价格将媚烟买下?”
我看到公孙晧眼里闪烁的光,明白他是真的动了心思。
可是我不要!
如果他答应了,我在阿娘面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我所受到的侮辱都白白受了,我还得面对公孙家族对我的明枪暗箭!
我和夏侯冽也会
我绝对不能被公孙晧买走!
我在阿娘看不到的地方,暗暗用最大的手劲掐了公孙晧一把。
公孙晧如梦初醒般地回过神来,没有看向阿娘而是看着夏侯冽:
“我颇为欣赏媚烟小姐的才华,不忍她所卖非人,但我家中不同意要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不如我把银子给你,你替我买下?”
我心顿时一松。
夏侯冽缓缓开口:“就算我帮你把她买下,你要如何安置,难道是在外养个外室?”
公孙晧赶紧摇头:“不不不,我与媚烟小姐只有朋友之情,互相惺惺相惜罢了,我从没对她动过这等想法,买下来后媚烟要如何由她选择。”
听到这话,我忽然又有些期待夏侯冽能把我给买下来了,外面有我向往的自由
夏侯冽还没开口,阿娘就不甘心道:“公孙公子,媚烟才貌双绝,从小被娇惯着养大,你把她买下又不管她,她得如何谋生啊?”
公孙晧无奈地看着阿娘:“可是我家族也不肯接受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流莺姐,你说要我如何?”
阿娘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没有开口说话了。
她眼神闪烁不定地看着我,我抬起头对她柔柔一笑。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一定想不明白公孙晧为什么一定要我当个丫鬟奴仆,而不能当个妾侍。
枉你千般算计,到头来终是一场空!
半晌,阿娘开口道:“过半年再议吧,媚烟现在还是我们虞美人的姑娘,没到恩客梳拢的年纪,到时候各位公子若有打算,可尽管来虞美人出价。”
我的身子忽然又痒了起来,寒症的痒和被下药的热交织在了一起,可谓是难受至极,我抬起手不停地挠着脸颊、脖子、手臂,腿
夏侯冽发现我不对劲,第一时间把我给打晕了。
晕过去前,我听到了阿娘最后一句话,“公孙公子,你可知,媚烟是心悦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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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时,是成沁抬着我的头给我喂水喝。
她喂的足够小心了,可还是不小心呛到了我,我由此醒了过来。
成沁眼眶红红地看着我:“小姐,你怎么就这么----”
她话语一顿,苦巴巴地看着我似是在绞尽脑汁寻找着词汇:“这般命苦啊!”
我“噗嗤”地笑出声,“成沁,命苦可不是这个意思,我这顶多是灾祸缠身。”
我低头一看,发现全身都被白布裹了起来,就像一个木乃伊,问道:“我的身体怎么了?”
成沁回道:“大夫过来看了,说你是寒症和热毒攻心,造成了毒症,身上长了许多小疹子,会很痒,特命我们把你皮肤给包起来,不要让你挠到。”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就感觉全身酥痒,仿佛有虫在啃着我的骨头,真是难受。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成沁惊得将我的手给抱住:“小姐,千万不要去挠了。不然真的会破相的!”
我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可是痒一发作,我就是忍不住。
温明走进来,特意拿了几条白布,把我的双手给绑在一起,让我受束缚挠不到。
夏竹过来找我,见我这般样子吓了一跳。
我面上随意地应着她的问题,心里想夏竹来找我的目的。
应付了好一会儿,夏竹看着我,试探地问:“媚烟,那蛊虫,你是从而来的?”
怕我想多,她连忙说了几句:“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身体里的那条虫子会忽然----哎,你懂得。”
懂,当然懂,身体里有条虫子,万一哪天死了都不知道,谁不忧心?
我笑了笑:“夏竹。我自然有买到蛊虫的渠道,你不用担心,别人帮我亲自调配的蛊虫非常安全,只要按时吃药,它永远都不会发作。”
夏竹脸色微白,手下意识护住了肚子:“媚烟,这蛊虫会不会把我的孩儿给”
我安抚着她:“当然不会,你的孩儿若有什么问题,绝对不是蛊虫在作怪,放心。”
夏竹看上去还有些不信,“那蛊虫是何时发作的,发作时会是什么样子,我、我还能不能把它给解开”
我面上微冷,回道:“你最近是否感觉嘴唇干涩,痒?”
夏竹愣了愣,缓缓点了点头。
“最近是否感觉身体比以前的冬天还要干燥,皮肤总是脱皮?”
夏竹手紧了紧,再次点了点头。
我瞥了她紧张的神情一眼,幽幽道:“是否感觉嗜睡。但有时又会半夜惊醒,而且时不时会心绞痛?”
夏竹脸色一变,抖着声音道:“是。”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臂:“媚烟,这一切是不是肚子里的蛊虫在作怪?媚烟,我的孩儿会不会有事?”
我可怜地看着她,愚昧人无知,这就是信息交流闭塞的悲哀,我所说的,只不过是冬天时人们再平常不过的症状了。
我平静道:“这的确是蛊虫在作怪,夏竹,如果你查过医书,应该知道蛊虫是会蠕动的吧。”
夏竹身子狠狠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