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有些抱歉的看着丁怜卿:“所以,我擅作主张,没有把今日之事告诉我大哥。丁姐姐,终究是我们连累了你,才让你遭此无妄之灾。”
丁怜卿对上燕清歌那双与燕凌有几分相似的眸子,心里没有来的涌起一丝怜惜。
她软声道:“终究是不光彩的事情,你不告诉燕大少爷,也是为我着想。婚事已定,何来连累之说?我也情愿在嫁进去之前便知道敌人在哪儿,而不是受了暗算、丢了性命才反应过来凶手是谁。只是你一个小姑娘,把这一切都堆在心里,怕是吃了不少苦的。”
感受到丁怜卿似曾相识的神情,燕清歌愣了一瞬。
随即她淡淡笑开不语,眼中有着叫人参不透的沧桑。
……
等燕清楣梳洗完毕,二夫人便带着她回到了宴席上,方才在院子里与燕清歌的那番争论似乎已经传到了在座的贵妇人耳中,不少人瞧着她们母女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不过二夫人根本无心理会这些,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燕凌身边的长柳身上。
她又惊又骇,实在想不通长柳为什么会回到燕凌身边,想让身边的人去找长柳出来问个究竟,长柳便像是根本没瞧见暗示一般,立在燕凌身后一步也不肯动。
二夫人只能故作镇定,接着她便见到本该被人轻薄的丁怜卿换了一身衣裳,莲步款款神色自如的带着月蝉走了进来。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丁怜卿根本就没有见着长柳?
如果是这样,二夫人反倒还可以松下一口气。
她在一旁暗暗观察着,丁怜卿的确没有一丝破绽,沉静端庄的样子与方才没有任何改变。或许,真的是机缘巧合失了手?
二夫人心里确信了几分。
燕家军将鞑子驱赶至百里之外,本就是普天同庆的喜事,所以这庆功宴也闹到了较晚的时辰。
二夫人心里牵挂着今夜的事情,只想早些回府叫来长柳仔细询问一番,接着便有下人来报,说长柳在回府的路上失踪,仿佛是喝醉了酒,一个人晃晃荡荡不知道去了哪里。
二夫人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事情可能不妙,于是等燕允回房,便立即把今晚的事情说给了他听。
“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不早点派人来告知我一声?!”燕允大怒。
二夫人被他喝得脖子一缩,心里又急又委屈。
要知道燕允再三吩咐过,庆功宴正是他结交大臣的好时机,不得轻易打扰。这些日子二夫人对燕允是做小伏低,他吩咐的事情自然不敢违抗,谁知还是做错了。
燕允发了一通火,稍稍冷静下来看着自己发妻胆怯畏缩的模样,倒是冷静了些。
他眼底闪过一瞬厌恶,随即坐了下来,神色凝重的道:“反正今日的谋划已经失败,若长柳没死,那便还算好办,若长柳死了,事情必定泄露了出去,那丁怜卿与张家必定不会为我所用。”
“这……”二夫人的脸色煞白,是啊,若是长柳死了,那必定是因为他轻薄了丁怜卿,才会有这杀身之祸。
“老爷,若是长柳供出咱们来怎么办?”
燕允瞥了一眼二夫人急切之中抓住他胳膊的手,冷冷道:“无凭无据,哪里就能扯到咱们头上来?别忘了长柳如今是谁的人。”
二夫人这才冷静了些。
是的,老爷做事向来稳妥,根本不会留下痕迹,即便有长柳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这盆脏水也是泼不到他们身上来的。
就算是张家的人擒了长柳,也只会觉得长柳护主心切,是在替燕凌开脱。
总归还是会让大房与张家生出嫌隙,即便事情未成,这也是二房乐于见到的结果。
☆、第六十七章 缓和
今夜丁怜卿能全身而退,燕允和二夫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张家头上,听说张家极其疼爱丁怜卿这个外孙女,会安排一两个能人守在她身边也是正常。
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只不过……”燕允皱起了眉头:“神机营会出来搅局实在是令人费解。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巧合呢……”
最后那一句话音量太小,二夫人只见燕允嘴唇嗫嚅,却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可惜了。”二夫人还没琢磨明白燕允刚才说了什么,便听他一声叹。“这一次没能达到目的,下一次还要再好生观望,规划周全才能动手。你给我看好几个子女,不准再闹什么幺蛾子出来。”
想起燕清媛那丢人现眼的模样,燕允便觉得心中不快。等二夫人应了声,他便甩袖阔步离开了二夫人房里,往新收的姨娘院子里去了。
第二日,长柳半夜被马车撞死的消息传来,二夫人心慈,唏嘘了一阵便着人安排厚葬了他,在下人里头博了些好名声。
这个消息传到张府,丁怜卿便派人送了一本她在女学时的策论笔记给燕清歌,并附信让她专心于功课。
丁怜卿这样的动作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