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她会弄得跟刚从火场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过吃惊也只是一瞬,燕清歌冷冷道:“五妹妹刚受了惊,我便不与你计较。若五妹妹心有不平,觉得本郡主德行有亏,本郡主也很愿意去陛下面前说道说道,让陛下来评评理。”
“你!”燕清楣气得跺脚,却被二夫人手快拉住。
二夫人知道今日一事已经满盘皆输,不管眼下长柳和丁怜卿在何处,若她无法将燕清歌的情绪给安抚下去,此事只怕不能善了。
说到底,是她太轻看了燕清歌这个小妮子,这才被她抓住把柄,着了她的道。
二夫人将牙咬得嘎吱嘎吱响,却也不得不扯起嘴角表示歉意:“是我的疏忽,听信了下人们的胡言乱语,差点酿成大祸,还请郡主恕罪。”
眼看着二夫人就要拜下去,燕清楣在一旁急得直喊着:“娘!”
她虽然不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但她看见自己的娘亲竟然被燕清歌一个晚辈当众呵斥,当下就气血上涌,不管不顾的冲了上来,谁知娘亲还要给那个小贱人赔礼道歉!
燕清楣瞪着燕清歌那张故作高贵的脸,眼里几乎能喷出火来。
燕清歌连瞥她一眼都觉得麻烦,此时的燕清楣还太年轻,太无趣,与此时的她计较实在太没意思。
便听她对二夫人道:“二婶婶日后慎言便是。我的酒还未醒,进去休息片刻,青兰,送客。”
“是。”青兰应声,浅浅笑着道:“二夫人,五姑娘,请吧。奴婢这就安排人来,打水给五姑娘洗漱,眼下这模样,实在是有些不妥呢。”
燕清歌听见青兰的话,微微笑了笑,便走进屋子里去了。
被留在外头的二夫人和燕清楣,看着青兰半讽半嘲的微笑,终于将脸沉了下来。
而那些围观留意着这边动静的贵妇小姐们,皆都戳着那对母女的脊梁骨。
自己女儿才从火场里逃生出来,做母亲的不去张罗带女儿洗漱,倒是想着先来戳穿大房哥儿和丁家姑娘的丑事,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大家想起燕凌那丰神俊朗的模样,和明婉郡主刚才那番无懈可击的应对,皆都对燕家二房鄙夷了一番。
有儿子的夫人们则暗暗把燕家二房的姑娘给剔除了备选名单。有那么一个丢人现眼的娘,能教出什么好女儿来?
☆、第66章 落空
丁怜卿坐在榻上,情绪已经稳定下来,眸中沉淀了几分了然与怒火。
方才外头两人的对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今天这件事,不用怀疑,正是二房搞的鬼。那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竟敢毁她名节,要她性命,还要让燕凌背上万夫所指的罪名。
想起那年春日出游,她被林霏霏找来羞辱她的无赖堵在灰暗空旷的巷子里,是燕凌从天而降,不过两三招便把那些人击倒在地。
那时的他穿着竹青色直裰,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头戴镶玉银冠,真真是读书少年郎的俊朗fēng_liú,可那干脆利落的动作里又透着十足的男子气概,根本不像丁怜卿见过的那等白面书生一般孱弱。
只那一眼,丁怜卿便将燕凌望进了心里。从此,再也容不下旁人。
四年了,她每一日都在期盼着能再见燕凌一面,可这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结果,她等来了陛下赐婚的旨意。
丁怜卿心里不是不落寞的,少女情怀已然成为了奢望,很快她就要冠上燕家的姓氏,成为燕家的儿媳。但现实就是现实,她必须接受。
谁知兜兜转转,天大的惊喜突然就掉在了她面前。
燕凌就是那人,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男子将要成为她的夫君。她又惊又喜,若非多年的好教养,只怕要在宴席上痛哭出声。
可现在看看,二房那些人都做了什么?
若今日事成,她必定恨燕凌入骨,恨燕家入骨。只要她含恨而死,便能将燕凌、将燕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二房真真是好算计。
可她丁怜卿也不是被人算计了就忍气吞声挨过去的性子!
见她双拳紧握,眼神已然坚定,燕清歌满意的勾起唇角,她蹲下身子仰头望着丁怜卿,拉住她的手道:“丁姐姐你放心,今日之事不会再有任何一人知晓,那长柳,我会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绝不会让他活过天明。”
眼前的小姑娘说着要取人性命的话,面孔却稚嫩得如同幼犬一般无害,而那双凤眸正如寒潭一般,叫人没由来的心里一紧。
“……燕大少爷……”
丁怜卿踌躇斟酌着话语。燕清歌知道她要问什么,于是回答:“我大哥并不清楚二房的狼子野心。整个大房里也只有我一人明白,表面上燕允是个饱读诗书的正人君子,可二房偏喜欢用那后宅里的阴私手段来对付敌人,叫人难以察觉。再者,后宅是我们女子的战场,是以,我并没有透露太多让爹爹他们知道。”
燕清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