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拳,她终于闪身躲开,像一只敏捷的猎豹般将我扑倒,哭叫着同我扭打在
一起。
我精疲力尽,仰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忽然笑出声来。她跌坐在我身边,一边
哭泣,一边失神地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真的
不知道……」
我慢慢喘匀了气,力气也渐渐回到身体四肢,可是心中的情绪却连一丝一毫
也没有剩下。我起身,对她伸出手。她的目光沿着我的手看上来,眼神里半是伤
感,半是疑惑。我见她不肯伸手,也就由她。在屋子里收拾了一些细软,这才回
身将她拽起,不顾一切,扬长而去。
我和她如同一对双宿双飞的候鸟,四处飘荡。一面幸福的畅想安定下来后的
婚后生活,一面拼命的做爱,仿佛每一天都是世界末日一般。
光帝二年十月三日,我们到了江城。
我们在宾馆做爱,通宵达旦。她累坏了,直到我买回早餐和报纸,依然没醒。
我胡乱地往嘴里塞着东西,眼光却被报纸头条的当地一宗杀人案吸引。这么多年,
我们从来不回避媒体报道,却从未见过一宗上头条的杀人大案。我看着报上「夫
妇吵架误杀夫,嫌疑人凌晨自首」这行字,不由得笑了起来。我知道,时间到了。
她的呼吸平缓,脸色红润,嘴角和长长的睫毛偶尔会微微抖动,看上去睡得
十分香甜。我轻轻坐在床边,她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腿上,然后偏过头,
在枕头上蹭出一个舒服的凹陷。我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缓缓一吻,虔诚如同拜
神。她鼻孔里发出慵懒的娇媚声音,声到半途却忽然转为惨厉,继而圆睁着双眼
看着我。
「我爱你!」
我认真地对她说话,她也很认真的在听。她的血从胸口的匕首处汩汩喷涌,
洒在宾馆白色的被子上,鲜艳美丽,宛若当年我欲送却未达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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