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斤,只是第一天要这么多,后头要看卖的好坏。”司雨侬对手抓饼还是很有信心的,县城的人口支撑起一个手抓饼的门面,还带着卖点生菜,绰绰有余。
“那也不错了。”有人点名要就行,司大娘之前还说种的有点多,怕自家吃不掉。没想到转眼间,就能卖成钱,又担心是不是种的太少。
“没事,摘了还会长,一茬一茬的,能活到冬天呢。”司雨侬倒不担心,大不了再换点种子种上,荒地多的是,再划拉一块就是。
“真没想到,那么荒的地,还能长出这么娇贵的东西来。”
一大早摘的生菜除去背到县城的,还有一多半在厨房,做了一个凉拌菜,司大娘顺手就分了一半给白春桃。
“青青他爹这几天没啥胃口,这个菜给你们,我多搁了醋,夏天吃了开胃。”司大娘说道。
“哎,我,我刚炒了盘鸡蛋,给小雨分一半。”白春桃赶紧端起盘子。
“没事,你们人多,留着吧,这不是小雨还买了肉吗?天太热,也不能放,下午你没事的话,就在厨房里帮忙磨点米粉蒸肉用。”
“我没事。”白春桃赶紧应声。
离之前发生的事,已经过去几个月,可一直到现在,司丰年是不提离婚了,却没有进过她的屋。白春桃这些日子夹着尾巴做人,只干活不吭声,开始还有些忿忿不平,纯粹是为了不离婚才乖乖闭嘴。
她原以为自己忍让之后,肯定会换来司大娘的疯狂打压。
或者说,她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大嫂如同半个母亲,养大了小叔子,她这个当弟媳妇的,就得跟伺候婆婆一样伺候嫂子,可是凭什么?公婆早就不在了,她若是弱势一点,岂不是一家子都得围着大嫂转。她不愿意,所以处处别扭着,只想和大嫂分开,过当家作主的日子。
可是这段时间,司大娘还是和以前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甚至,比以前更加拿她当透明人。没有打压,没有嘲笑,私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更别提特意来刺激她。
白春桃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她只觉得脑子很乱。她一直坚信不疑的娘家选择放弃她,她一直相信大嫂不安好心,只想拿他们一家子当劳力使,却换来了不声不响的分家单过。她一直认为大嫂表面会装样子,私下肯定是另一副模样,却并没有来找过她的麻烦。
她所相信的人,所相信的事,忽然一下子崩塌了。这让她难以接受的同时,更加的茫然,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呢。
第35章
面包店老板直接在店里架了一只小煤炉, 上头炖着一锅红烧肉, 烧得油汪汪的五花肉, 拎两片用刀剁碎, 铺在青翠的生菜叶子上,煞是好看。再用力一卷,用油纸包住递给等待的顾客。
烤炉烤出来的手抓饼不会让人一抓一手油, 夏天看起来清爽,倒是意外之喜。
加肉的五毛,加荷包蛋的三毛, 加鸡蛋碎的只要二毛。还有什么都加的豪华版,是七毛。
最开始几天, 除了一大早,中午和晚上都是排队的人。等生意慢慢回落,再稳定下来, 老板算一算帐, 激动的嘴皮子都在哆嗦。
又腾出手把生菜捆成小捆,一份一毛五分钱。再附送凉拌和清炒的菜谱,当然,卷大饼下面条, 包米饭都好用。
吃过手抓饼的顾客, 经过老板的宣传,都知道外国人用来做汉堡的可以生吃的叶子叫生菜。对于蔬菜来说,一五毛是贵得够呛,但对于外国人都吃的, 还可以生着吃的菜来说,就不那么贵了。
天天吃当然是吃不起,偶尔尝个鲜还不行吗?更别提,做法还挺多样。
而司家,又是长保和长寿承担了每天一早送菜的任务。司大娘和上回做蛋糕生意一样,一个月给他们十块钱的工钱。
司长保拿到伯娘预付的一个月的工钱,当着他妈的面,打开钱箱把钱扔了进去。
看他妈眼馋,用手叩叩箱子,“妈,伯娘家不管做啥生意,能捎带上我们的,绝没二话。光工钱,都从伯娘这儿领了有三回吧。咱家的积蓄,超过一半都是这么来的。您说您费尽心机给姥姥家找机会,咱家的钱箱收过他们白家一分钱没有?”
“那不是他们没赚着钱吗?”白春桃的声音压的很低,不敢叫外头人听见。
“他们赚着钱了?就能给咱们钱?您确定吗?”司长保讥笑道。
白春桃不能确定,她只是从小都听她妈说,女孩子这辈子唯一能靠的就是娘家。不和娘家处好关系,万一在夫家有什么事,连个能搭手的都没有。
“姥姥就没有娘家吗?她会把白家的东西划拉到舅爷家去吗?”司长保说完,放好钱箱,走了出去。
屋里就剩白春桃,盯着钱箱,喃喃道:“怎么可能呢?”
她还记得小时候,舅舅家的日子过不下去,过来找她妈讨口吃的,她妈却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已经是白家人,没有把夫家的东西划拉到娘家的,她会被人指着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