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近五年左右的事,儿时,她淘气的很,曾经还偷偷往燕帝的茶壶里放过蛐蛐,为此还被罚写了一整天的《礼记》。
所以,赵岘断定,将御赐的东西绣在绣鞋上,赵宁绝对干得出。
更何况,皇后及贵妃娘娘的衣物向来由尚衣局打理,倒是太子的常服,有一部分出自她婢女清月之手。
赵岘来时,赵宁正与清月在卧房内整理衣装。
“主子,您非要穿成这样出宫么?这……”
清月瞧着赵宁上着雪白色绣桃花云雾烟罗衫,下配樱花粉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双臂上搭着同色的帔子,长发披于双肩,即便没有任何头饰装点,仍旧明艳的好似仙女下凡。
不由更是担心。
赵宁摆弄着胸前的一缕碎发,对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心满意足的笑了。
“你怕本宫被人识破?放心好啦,本宫出了宫便戴上帏帽,不会有事的。”说着,眼睛瞥见铜镜中女子脖颈处的牙痕印记犹在,不高兴的嘟起了嘴巴。
“清月,拿东西帮本宫遮一遮。”
“好了,已经看不出来了。”
清月将胭脂水粉放回梳妆匣子内,回头时,便瞧着赵宁站在铜镜前对着镜中的自己咧嘴傻笑,鼻子猛的一酸,心尖像是被人生拉硬拽着一样疼。
“清月……”赵宁用了女音软绵绵的唤了她一声,扯着裙摆转了个圈,歪着小脑袋,娇羞的问她,“可是好看?”
清月点了点头,“我家公主是天底下最漂亮最可爱的公主。”话音落下,心头的酸楚怎么压也压不住,眼泪也跟着滚滚而落。
趁着赵宁没注意,她忙转身,一边往出走一边道:“奴婢去给您找顶帏帽。”
赵岘来时,小于子刚欲进屋通传,便被他伸手挡了。
“太子可在里头?”
小于子弓着腰笑盈盈的道:“在呢。”
“本王自己进去。”说罢,绕过小于子抬腿便跨进了殿门。
进了正厅后,四处打量了一圈,屋内没人,卧房方向倒是传出了清脆的欢笑声。赵岘凝神细听了会儿,声音若有似无,含糊不明,他顿了顿,又抬腿朝那头走去。
“王……王爷?”清月踏出卧房,将将拐进厅里便与赵岘撞了个正着。她大惊失色的望着来人,脑袋有一瞬的空白,连眼泪都忘了擦。反应过来后,身体本能的往后靠了靠,想要挡住他的去路。
赵岘“嗯”了一声,眼神示意她让开。
清月没动,声音反而大了一倍,冲着外头的小于子大喊:“王爷来了为何不通传?”
她的那点小心思哪里逃得过赵岘的眼?
“让开。”
他声音不大,却是极具威慑力,别说他面前的清月吓的一个激灵,腿软了几分,就连站在他身后的凌越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清月见自己拦不住,只得慢吞吞的往旁边挪了挪,希望刚才那一声吼叫可以提醒自家尚在美梦中不能自拔的主子。
赵岘几个大步便走到赵宁的卧房前,门被大力推开的瞬间,一抹粉白的裙角鱼儿一样消失在了画着百鸟竹林的四扇屏风前。
“站住。”
赵岘想也没想的追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赵岘:为什么咬我?
赵宁:你说的,狗咬我,我就咬回去。
赵岘:我睡了你,你何时睡回来?
赵宁:睡你妹。
赵岘:说的极对,睡的就是皇妹。
第7章
“站住。”
赵岘想也没想的追了过去。
“王爷。”清月见状脸色大变,她急急一唤,拼死上前,跪地紧紧抱住了赵岘的腿。仰头,视死如归一般坚定的道:“虽然王爷是主子的亲兄长,但是,主子也是这东宫之主,未得主人允许,王爷……”
话音未落,赵岘已没了耐心听她继续絮叨。
他抬脚将人踢翻在地,一个字都懒得讲,直奔屏风后头。
“康平王,你这是作甚?”
赵岘将将转过屏风,目光所见便是赵宁盘腿坐于床榻之上。
她头上披着绣着锦绣牡丹的明黄色锦被,从上而下,将周身捂得个严严实实,只余一张巴掌大的脸蛋。
杏眼黑且亮,生气时,更显圆又大。
她嗤笑一声,挑着眼梢,瞅着他,嘲讽道:“最近吹了什么风?十余年未曾入过东宫的康平王,最近来的倒是频!”
赵岘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不过两秒,旋即四处搜寻。
赵宁卧房内装饰的极其简单。临窗的一张一人长的软塌与贴墙而立的红木双开衣柜都在屏风外。内侧,只有一张花梨木雕花罗汉床,除了不合时宜的粉白色帷帐被窗外的微风肆意吹动,飘飘扬扬,再无其他。
一览无余。
赵岘脸色沉黑,他上前两步,立于床榻前,垂眼冷睨着她,问:“人呢?”
赵宁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