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水心中十分明白以司徒名夜此时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自己同行的提议,毕竟昨日齐宣楼中的场景已经让他明白城郊别院中那些江湖人士可是冲着血衣门,身为血衣门门主他的身份注定对于这些江湖人士比莫惜水自己更来得好奇。
所以第二日一早两人便相约郊的别院。
身侧的纳兰隐一袭月白色雪缎长衫,快打的腰带上绣着极为精致金丝花纹,眉宇间透出寻常男儿少有的秀气,对于他司徒名夜心中有一种由衷的赞赏,直到此刻司徒名夜也想不通为何纳兰隐会放着手下数个高手不带只身前往那人提及的别院,难道在他眼中那别院中数十个江湖高手就这么不堪一击?
离开凤城月么二十里处莫惜水突然提缰停了下来“司徒兄,有劳与我徒步了。”
闻言司徒名夜轻怔“我们不骑马了?”
莫惜水下马浅笑,眼神中透出一种舍我其谁的光彩“既然今天我们要唱一出好戏那何不唱圆满了。”
“好。”司徒名夜翻身下马,朝着追风背上轻拍“自己去吧。”
哪知追风刨刨地却走到莫惜水身边甚是温顺,莫惜水笑着轻抚他的鬃毛“司徒兄的马,当真是灵性十足啊!”
对于追风的举动莫惜水并不意外但是司徒名夜却发自内心的惊讶,要知道自追风生下来至今只对两个人亲近过,一个是自己另一个便是莫惜水,追风生性本就桀骜不驯,更因为其高贵的血统极难驯服。却不想今日竟然对初次相识的纳兰隐表现出这般的亲昵。
“好了,带白羽去玩吧。”莫惜水拍拍追风的背笑道,不禁感叹有时候可以骗过人但是却骗不过这些小东西,因为世间万物对于他们来说太简单了,简单到他们能在茫茫人海中那般轻易的找寻出自己挂念的那个人。
转身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司徒名夜笑道“司徒兄,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
闻言司徒名夜微微点头率先转身朝着城郊别院而去,莫惜水紧随其后,二人一路无言直到距离骨祖说的兰园别院约么五里的时候莫惜水突然停下来。
“你想晚些时间再去?”司徒名夜的语气中透着些许不解。
莫惜水点头“今天若是将这兰园别院给毁了也算是干净了。”
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要将这兰园别院给毁了?”在他眼中究竟还有是么事情是不可为的,即便根本不清楚对方是谁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依旧这样毫不犹豫的要将一切碾压掉。
“不可以吗?对于那个戴紫金面具的人我纳兰隐原本并不十分在意,但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伤我性命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所以他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平静如初的语气中透着不容质疑的杀气。
司徒名夜在脑海中回忆他告诉自己关于杜家庄的事情不禁皱眉“纳兰兄,这戴紫金面具的男子极有可能与朝廷有所牵连,你当真要如此为之?”
浅笑“那又如何?”莫惜水心中冷笑,打蛇打七寸若不一次就将对方打疼了,打怕了只怕此后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无限的麻烦。
闻言只是点头“若是没有昨日之事纳兰兄想必此生都不会再与那戴紫金面具的男子有所交集了吧?”
“我纳兰隐不是一个好事之人。”所以他不会去惹与自己无关的人,但是他也绝对不是一个怕事之人,对于那些不自量力的来犯之人他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心慈手软。
司徒名夜点头,这样的性情与自己倒是极像的。抬头遥望山脉被这磅礴的气势感染长舒一口气“想不到这山中的景象竟别有一番风味啊。”
莫惜水一眼望去,山上的那一片墨绿苍翠,缠缠绵绵的山路,蜿蜒直上,直穿入缭绕的迷雾中宛若仙境,转头看向司徒名夜笑得极为爽朗“司徒兄,我们何不去山顶一游?”
闻言不禁笑了出来,有些无奈又有些舒爽,他从未见过如此坦荡豪爽的性情,也从未见过这般自负的王者心态“好啊。”
蜿蜒艰难的山路对于轻功绝佳的二人可谓极为轻松,一路上二人并排施展轻功几次比较之下竟然不分胜负。
司徒名夜的心底有些隐隐的迷惑,试问天下拥有这般绝顶轻功造诣的人为何自己竟然从未听说过,不仅如此就连同他施展轻功的路数自己都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绝顶身手,阴鸷狠绝的处事之法,加之这般的气度与那身上与生俱来的贵气,比起紫金面具的男子此刻司徒名夜对于纳兰隐这个名字更加好奇。他无法想像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地方造就了这样一个独一无二的纳兰隐。
不到两刻钟两人便已经到了山顶,并立于峰峦之巅,极目四野,就看到绵延不绝的山脉隐身迷雾之间,迷蒙之下不远处的山脉像是一条昂着头的巨龙,威武壮观,,望眼欲穿,丝丝缕缕白云在空中自由飘扬。
山风吹来白色衣衫飘飞摇摆,发带飞扬。眼前的男子犹如谪仙。但是司徒名夜在那欣长的身影中看出了些许孤独,就连山中那风,也像是懂得了纳兰隐的寂寞,鼓动着身子,在莽林间呼呼穿行,仿佛要将他带走一般。
对于这样的场景司徒名夜太过熟悉了,自己又何尝没有这种登高望远遗世独立的孤独呢?一瞬间竟有种惺惺相惜之感。
逐渐的阳光驱赶走了原本的迷雾,瞬间山峦如海,树怒似涛。二人相并而立在一处凸出的石台上,一动不动也没有丝毫无言语上的交流,但是似乎都隐隐感觉到离彼此更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