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阳高高挂起,司徒名夜突然道“纳兰兄有没有感觉到饿?”
二人相视片刻后皆是笑了起来,而后越发爽朗的笑声在山谷间弥漫回响久久不逝。
“有劳司徒兄去打些野味充饥了,我来生火。”莫惜水笑道。
不过片刻司徒名夜便提回了一只野兔,莫惜水的火也生好了。
火堆旁司徒名夜盯着纳兰隐熟练的放血、剥皮、去脏,而后将处理干净的兔肉架在火上不禁笑了笑,他这样熟练的手法与那满身贵气和一尺千金的衣衫当真是极不相符。
莫惜水自然明白他的想法,在火堆旁坐定,顺手拿过一侧的野果“儿时为了生存下去,这些事情我几乎每天都在做。”
司徒名夜心中一顿却没有再开口问下去,只是看着他毫不在意的在自己衣摆上擦拭一下自己方才随意摘来的野果后便送进口中“你真的不担心那戴紫金面具的人会设局等你。”
“敢问司徒兄觉得此刻在他看来,是血衣门的那些银子重要还是找我寻仇比较重要?”
“自然是那些银子比较重要,否则他根本不会安然让你们离开杜家庄。”司徒名夜毫不犹豫道。
莫惜水点头“对,既然银子重要他必然就不会在我身上浪费太多的精力,所以这别院中不外乎两种情况,其一:其中并无多少人而是遍布机关,你我二人一旦进入想要出来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其二:戴紫金面具的男子此刻就在别院等候着。但最有可能的是前两者皆有,那么此刻那些用于对付血衣门的江湖人士必然已经换了落脚之处。”
“既然明知如此,为何还是要去?”从他的叙述之中司徒名夜知晓他此刻闯入别院无异于自寻死路。
莫惜水笑了笑“司徒兄当真认为我只为别院而来?”
原本还不解的司徒名夜慢慢变得明了,眼中的惊喜一览无余“你已经找到那些江湖人士的落脚之处了?”
莫惜水闻言点头“雨墨他们此时相必已经将他们的落脚之处监视了起来。所以司徒兄与我要做的就是保证紫金面具的男子不会在入夜前回到那里,否则以此人的武功造诣必然可以救他们与危难。”
“你自杜家庄便已经盯上了这些江湖人士。”司徒名夜的语气极为笃定,如果仅仅是昨日那场不入流的攻击后这不足一日的时间,她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些处心积虑,准备周全的江湖人士,可是他此刻如此明确的知晓对方新的落脚之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自从对方离开杜家庄便已经在他掌握之中了。
“纳兰兄果然睿智。”莫惜水撕下一块肉吃起来,还不断点头赞赏其中滋味。
再一次司徒名夜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温润的男子,他的深谋、洞彻、城府和狠绝即便是自己都不得不慎重面对“在杜家庄你就想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莫惜水摇头“司徒兄也说过了他们与朝廷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我纳兰隐一届江湖草莽有什么资格将他们一网打尽。不过我纳兰隐明白一个道理,面对对手心慈手软之人必然会给自己留下无限的祸端。可是那些面对自己无法把控的猎物还想要一击必杀之人,也无异于自寻死路。所以我做的这些只不过是想让对方亮出最后的筹码罢了。”
也只有如此而为自己才有机会找出对方真正致命的破绽,从而将站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一个个挖出来。才能将北疆事态的进度紧紧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从而让有些人付出代价,但是这些他绝对不会告诉司徒名夜。
“对方最后的筹码?”司徒名夜喃语道。
莫惜水点头“只有露出最后的筹码,才会露出破绽。对于这个紫金面具的男子我可是十分好奇啊。”
他的语气中有了说不出的玩味,这个样子司徒名夜太熟悉了,因为每当自己对意见事情兴致十足时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而往往那个让自己出现这个表情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不知道为什么,理智不断告诉司徒名夜眼前的纳兰隐危险十足,可是他的内心却不断催促这自己选择信任他。
另一个自己不得不信任他的理由就是血衣门各个分舵前几日的汇报,每年各分舵送达凤城向来平安无事的银子运送今年竟然在数个分舵都同时发现异常,几乎血衣门的每个分舵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盯上了。
原本自己虽然身在凤城但并未打算这么快就直接出手,而是预备以逸待劳等待对方出手后再顺藤摸瓜。比起主动出击这种方式十分被动,而且风险极高,向来不是自己担只可惜血衣门门众历经多方打探依旧无法知晓那些监视血衣门分舵之人的身份。只得出此下策。
可是如今自己竟然得到了自己一直想要但是如何也得不到的消息并且如此清晰明确,他的心中不是没有疑惑,可是再三斟酌自己与纳兰隐从未见过,且即便出手也不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随他一起。
“为什么会选择我?”司徒名夜还是问了出来,这是他一路上最大的疑惑,像是纳兰隐这样城府极深又谨慎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可是自己与他昨日才认识今日他便毫不犹豫的将计划全盘托出太不正常了。
莫惜水浅笑“司徒兄不也选择了信任我纳兰隐吗?不知道司徒兄相不相信直觉,我纳兰隐倒是十分相信,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