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都觉得舒服,才侧歪了一会儿,柳相宜安排好了前面事宜,到了后院来寻她。
徐良玉正经八百地让他放了矮桌在榻上,亲自给他倒了茶:“这些日子柳掌柜可是辛苦了,往后还得依仗你。”
她不过是十七岁而已,却比二十好几的男人还要老成,柳相宜不敢不敬,忙是欠身揖了揖:“不敢不敢。”
她到这里来,自然是有事。
拿了一碗茶,轻轻举起:“良玉以茶代酒,敬柳掌柜一碗,云裳坊的事情告一段落,现在接下来的还是粮食的事,这第一口让我吃了,多少人都拿眼睛盯着呢,估计今年一下粮,各地必定有人效仿。”
她仰头,将茶碗放下,又往里面倒满了茶水。
伸手蘸水,在桌面上一笔一划写下了宋凛两个字:“别人我不管,你让人把他看住了,他若没有动作就容他一年两年,若是也想挤掉脑袋地来收粮,那么这就把他做了。”
柳相宜知道她不是头脑发热的人,低眸看了眼,定定看着她:“怎么做?”
徐良玉曲起手指,在颈边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咔擦。”
她说完自己都被逗笑了,回身懒懒倚靠在榻边,她对着自己的茶碗吹了一口气,一抬眼看见柳相宜怔住盯着她,以为他当真相信了笑得更欢:“诶呀我说说而已,虽然他不是个东西,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这么咔擦了他,不过杀了他没有什么用,我要把他吞进去的徐家一起吐出来,他欠我的,这回就一次算清,不是真杀他,你明白吗?”
这姑娘今天又穿胡服,她身形娇小,每次穿上轻胡服都觉得别有一番风情。
她靠在榻边,一副慵懒模样,他一时竟是看呆了去,见她特地解释了下,当即别开了眼去:“嗯。”
说着取出了账本推了她的面前,让她过目。
这才几日,徐良玉翻看着,越看越是眉眼弯弯:“快了,按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做大。”
柳相宜在旁看着她,也勾着唇:“嗯。”
从云裳坊出来,到了明庆宫附近,先到了檀家。
上次过来时候,她忘了拿人偶,这次出门可算是想着了,檀越兄妹都在家里,小檀溪见了人偶很是开心,麻姑带着她一边玩去了,时间不早了,徐良玉也不坐,叫了檀越出来。
他因为粮食的事还恼着她,送她出门时候都不拿正眼看她。
站得老远的,徐良玉站在车边,要上车了,见他也过来,当即折身返回,她站了他的面前,一步步走近,近得眼前了,他终于绷不住后退两步一下靠在了墙上。
街边也没有人,她抱臂:“怎么,还生气?”
少年别开脸不看她,也不言语。
本来也是要给他的东西,管他干什么,徐良玉想了两天,也终于妥协:“算了,横竖是你的粮了,你拿去行善也好,拿去换成货币也好,我不管了,不过~”
听见她说不管了,檀越才回眸看她:“不过怎么样?”
她倾身,靠近了些许:“你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你亲自休书一封回洛阳给陈知府,就说动乱不安,让他派人看护家园,许他万余银钱,一定不经意让他知道,你这次运粮大发了,千万要他相信这个。”
“干什么?你又要干什么?”
“你别管,你帮我这个忙,不少你一块肉,我要拐着弯吊宋凛上钩。”
檀越猜不透她那点小九九,其实粮食已经先一步动手了,只不过没有告诉她而已,他略微心虚地往旁边错开了两步,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下来了。
见他答应,徐良玉更觉春风得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头与他告别:“好少年,等阿嫂挣了大钱,有你好处。”
她虽然穿着胡服,但是步态轻盈,在背后看着却越发地俏皮。
他长长吁了口气,愣愣站了半天。
马车一走,人又掀开窗帘探出半个身子来,对着他使劲摆着手:“千万记着啊!”
他乖乖点了点头,等车没有影了才是转身。
徐良玉可是真心情愉快,回到雍王府之后,听闻李德回来了,多日不见竟然也生出了些好奇,想知道他在忙什么,青萝也是直推着她,让她也倒是对殿下上上心,毕竟是衣食父母呢!
说起衣食父母时,青萝笑得狡黠。
衣食父母这个词是徐良玉教过她的,被她这么一说,真是有点小暧昧,在院子里抓到了一个小厮,一问李德竟然已经回来了,说是张良娣早过去伺候着了,这几天殿下忙得昏天暗地的,可是送了不少参汤过去。
一听张良娣去了,徐良玉顿时兴致尽失。
她才要转身回去,从无了院却走出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连忙侧身避开,心底却是暗暗吃惊,不知是出了什么大事,此时已经说不清是担心还是好奇了。
仔细一算,自从那日他扔了张良娣求的那个平安符木牌,她就再没见过他了。
隐隐不安,等她自己反应过来时候,已经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