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其他人尽皆睡下。
封恪跏趺坐于临时铺就的杂草席上。洞中篝火摇曳,将他的脸色照耀得晦明不定,唯有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
经过穆云婧的开解,封恪早已没有了原先的彷徨,转而变得无比坚定。母亲说的没错,致使潭坑村覆灭的罪魁祸首是司马家,是东伯鸢!村民的血仇不能不报,冤屈唯有血才能洗刷!
而这一切,无疑只有封恪自己方能达成,可以依仗的,也只有他自己!至于所谓的公平、正义,不过是统治者愚弄民众的手段罢了,不值一哂。
对于司马家族乃至东伯家族这种庞然大物来说,唯有实力比他们更强,势力比他们更大,堪称碾压的时候,才能使得他们低头,承认自己的错误,才有机会将那贱人东伯鸢手刃!
想到这里,封恪的目光不禁投向跟前的地面,那里摆放着两本泛黄的小册子,看起来颇为陈旧,可封外的火热。
这是从死去的王朗的身上搜出来的,被其贴身放在衣襟之中,可见他对此物很是看重。
两本册子中,左手边的那本名唤《裂熊斩》,乃是一本刀法战技,右手边那本则是一本身法战技,名为《灵猿纵》,二者正是王朗与封恪对战时所运用的战技。
回忆起与王朗交手的过程,其实力上明明比自己还要弱上一线,却能凭借身法,稳稳地将自己压制,不断的给自己造成伤害,最后更是依靠刀法战技将自己逼入绝境!如果不是自己凶悍地以命搏命,加上一些运气的成分,还不知道到底是鹿死谁手呢。
现在,这两样差点要了自己命的战技就摆在面前,叫封恪这种武道小白如何能不激动。
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内心的激荡。封恪伸出双手,慎之又慎地将左边的《裂熊斩》拿起,捧在手心,再次做了个深呼吸后,这才缓缓将书页打开。
“裂熊斩,低级战招,练至大成可劈虎裂熊!”
开篇便是关于《裂熊斩》的基本介绍,看的封恪又是一阵神往。其实,对于现在的封恪而言,劈虎裂熊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封恪还是忍不住的觉得这战技很牛逼,就像一些深山里向往城市生活的小孩总认为城里什么都好一样。
唯一令封恪觉得美中不足的便是,这战技的等级太低了。
战技,为战而生,因战而存。好的战技配合功法,可以大幅度地提升武者的战斗力,在同等级的武者战斗中,往往起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大陆之上,根据战技威力的强弱,结合武道功法的划分方式,将战技分为“道、法、术技、招”五阶,每阶又细分为“顶、高、中、低”四级,以顶级战道最强,低阶战招最弱,以此类推。而这《裂熊斩》便是战技中最弱的一等。
且之所以称之为战招,便是因为这些战技往往只是一些零散的招式,无法连贯使出。
不过封恪很快就释然了,想想也是,以王朗府卫精英小队队长的职务,也不可能从司马府得到太高级的战技。再说,一个低级战招就令得自己险象环生了,要是王朗拥有更厉害的手段,自己哪还能幸免,早就被王朗砍瓜切菜般斩杀了。
“呵呵,倒是我贪心了!”封恪哂然一笑,接着排除杂念,翻开册子细细地看了起来。
随着书页的翻动,封恪的眸子越来越亮,可奇怪的是,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却越来越白。直到看完整本书后,封恪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后背更是被冷汗打湿。
“万幸啊!”合上《裂熊斩》,封恪擦着额头的汗忍不住地庆幸道。
由于《裂熊斩》的品级不高,加上每个招式的后面都有配图,倒也不是太难理解,以封恪从小熟读经书的悟性,看一遍过后便将里面的内容揣摩了个大概。
可也正是因此,封恪方才会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裂熊斩》招式大开大合,却又不失变化,其主要威力便是体现在势大力沉的劈砍上,无愧于开篇所述的劈虎裂熊的威名。
以封恪现在的眼光来看,王朗对这“裂熊斩”的掌握,可以说只限于皮毛,完全没领悟到其中的精髓,再加上原先大意之下被严符断去一臂,劈砍时无法尽力施为,才让自己有机可乘,否则自己安有命在!
惊悸过后,封恪对于战技越发地渴望了:“战技可真是个好东西啊,有机会一定要收集一些高等级的战技,最好是法阶战技,要是走个狗屎运得到个战道,那这大陆还不是任我驰聘,想捏谁就捏谁?嘿嘿”
手里握着《裂熊斩》,封恪嘿嘿傻笑着,就像一个做着皇帝梦的乞丐一样,说不出地愚蠢。
还好,封恪还算能衷于现实,很快便从幻想中清醒,没有继续意淫。要知道,法阶战技可是有着翻山倒海之能,在大陆之上已经是凤毛麟角,道阶战技更是传说中的存在,又哪里是封恪一个穷小子能得到的。
视线再次聚焦到手中的《裂熊斩》上,经过一开始的新奇,封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眉头也随之蹙起。
“唉!东西是好东西,可却并不适合我啊!”封恪暗叹,心中不禁一阵黯然。
对于封恪这样的武道菜鸟来说,修行这《裂熊斩》无疑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一来这《裂熊斩》品级不高,较容易掌握;二来其威力也可圈可点,颇具杀伤力。
可坏就坏在,这是一门刀法!
对于武道中人来说,武器的选择绝对是重中之重,这将直接关系到武者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