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叔叔,阿姨,你们不知道,那秉山城里可热闹了,到处张灯结彩,那花灯啊,足有我两个这么大!可漂亮了!还有,那儿的酒楼,十里外都能闻到菜的香味;那集市上,人山人海的,挤得我都快站不下了……”
刚进谷口,便听到一个破锣嗓子在那叨叨个不停。再走几步,就见一个水桶般腰身的小胖子,对着一对面露微笑的中年男女,手舞足蹈地讲述着他此行的所见所闻。
离三人不远的地面上,一头黑虎趴坐着,对着封恪呲牙咧嘴,却被那妇人轻斥了一声,扭头走进了洞穴内。
时隔十日再见林平超,封恪的心中自是欣喜,当下开口调侃道:“就你这富态的样子,想找个能站的地儿还真不是太容易!”
听见封恪的声音,背对着他正说的兴起的林平超猛地闭嘴,回头看向封恪,黄豆大的眼睛里喜悦之光闪烁。
“恪哥!我想死你啦!”下一秒,林平超大吼一声,迈着他那雄壮的粗腿,张开双臂对着封恪飞扑过来。
瞥了眼林平超那奔跑的庞大身形,没由来的,封恪感到一阵心悸!要知道,就算今早面对钢毛彘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下意识的,封恪就想躲避。
然而就在他动身的前一瞬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停下了身体的动作,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
眼见林平超已经凌空跃起,就要扑到封恪身上时候,封恪突然双脚发力下蹬,运起“灵猿腾挪”战招,于间不容发之际横移一丈,躲过了林平超的熊抱。
“啊”
“轰”
没有了封恪的承接,林平超华丽丽地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溅起大片的雪花。
“哎呦”
无视林平超的哀嚎,封恪走到穆云婧和封老三面前,微笑道:“父亲、母亲,我回来了。”说着,将钢毛彘的肉放在一旁一块干净的地上。
“你啊,平超刚回来也不知道让着他点,就知道欺负他!”其实穆云婧也被林平超摔倒的样子逗乐了,可是长辈的威严不能失,忍着笑开口教训起封恪的不是。至于封老三……老婆说话的时候,哪有他什么事儿。在一旁看着林平超的糗样“噗呲噗呲”地偷笑着。直到穆云婧瞪了他一眼,才摸摸鼻子讪讪停止。
经过一个多月的静养,加上山谷中一众药草的调理,封老三伤势已经痊愈,当然断的手臂是不可能回来了。好在他看得颇开,虽然日常生活有些不方便,但有穆云婧的照料,一切都还算不错。
此时,林平超也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揉着摔疼的肥肉,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接口道:“就是,就是,阿姨说的对。恪哥,亏我还带了一个重大消息要给你,你这样对的起我的热情吗?对得起我们十几年的兄弟情义吗?你知道你这样我多伤心吗,你知道……”
“你知道你这样是在作死吗?”封恪阴测测的话语响起,听得林平超一哆嗦,立马闭口捂嘴,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
瞧着林平超那畏惧的样子,封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于这厮的脾性他很是了解,你要不打断,他能给你说上一夜,直把你说成人神共愤、猪狗不如的畜生都不是没有可能,整一个话唠!
看见两人这番逗趣的玩闹,封老三与穆云婧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宽慰。
大难过后,这样温馨的一幕便显得尤为可贵。
“怎么哑巴啦,你不是很能说吗?说说吧,你带的重大消息是什么?”片刻后,封恪转换话题问道,实在是受不了这胖子那幽怨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把他怎么了呢,让人渗得慌。
“嗯嗯”似乎是被问到了感兴趣的东西,林平超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变脸,再次眉开眼笑起来。不得不说,这厮确实是没心没肺,有那种体型也就不奇怪了。
“恪哥,你是不知道,这件事在秉山城里都传遍了,小到三岁幼儿,大到耄耋老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说!重!点!”封恪咬牙切齿地道。
“哦。”林平超蔫了:“事情就是王国开始征兵了。”
“征兵!?”闻言,连同封恪在内的三人尽皆大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不可能,南建行省上次征兵才过去一年多年,距离下次征兵还有近两年的时间,现在怎么可能征兵!”短暂的震惊过后,封恪断然否定。而穆云婧两人也是点了点头,一脸的不解。
这是一个常识问题。
大梁王国幅员辽阔,为了便于管理,国君将王国疆域划分为十三个行省,行省之下再设城镇,梯级而治。而封恪他们所在的这个山谷,乃至周围的岭安城、秉山城皆是属于王国东南部的东建行省治下。
征兵,无论对于哪个国家而言,都是一件大事,自有其制度。按照大梁王国的规定,各个行省每三年征一次兵,而东建行省一年前才举行过一次浩大的征兵活动,现在时间还不到,怎么可能再次征兵?除非……
想到这里,封恪的脸色一变,有些惊悸,而更多的,则是兴奋!
很快,封恪的猜测得到了验证。
“是真的,你们怎么不相信啊。”见到封恪他们质疑自己,林平超急了:“我这里还有证据呢!”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叠起来的黄纸。
“我看看!”封恪当即将黄纸夺了过来,三两下展开,细看起来:
孤,乾宇令下:
时逢乱世,世道将变,王国身处内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