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陌琪见薛夫人虽动作缓慢艰难,却到底是将粥吞下去了。能吃东西便是无碍了,陌琪彻底的松了口气,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娃娃,将一块玉佩轻轻放入他的襁褓中,眉眼温柔:“小将军,这本是给四爷准备的玉佩,不想却是先被你给得了去,若是你轩哥哥与四爷知晓了,怕是要吃味了呢。”
杨姝沅眼中微闪,看着陌琪摇头失笑,伸手接过那小娃娃,也从身上不知哪儿掏出了块小巧玲珑的玉饰,放进了襁褓中,看着睡得万事无知的小娃娃,撇撇嘴嘟囔道:“今儿碰着你啊,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累散了,这会子还得给你见礼,你就是个小精乖,好处都让你得了。好了,回你娘那去吧,别急着她了。”
陌琪与白梅点点头,白梅领会立刻不动声色的退出了帐外,杨姝沅将孩子轻轻放于仍然昏沉混沌的薛夫人身边,抬头看了眼陌琪,大步出了帐外与陈副将说明薛夫人当下情形。
陌琪眉眼柔和边往帐外慢慢行去,边轻柔的与薛夫人开口:“夫人,今儿我们一同历经生死,乃是极大的缘法,当是好聚好散才是。陌琪现下就告辞了,还望夫人能念着今儿情分,手下留情才是。”
不待帐内众人反应,白雪与白梨护着陌琪快步退出了帐篷,疾步向后行去,陈副将一见眉目一竖,当即就要发作,陌二也立刻护着杨姝沅向后急退,顿时镇国公府亲卫与陌琪护卫之间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绷……
杨姝沅看着陈副将冷笑开口:“怎么,镇国公府这是打算卸磨杀驴了吗?如此作态是不是太难看了。若是传扬出去,怕是不好听吧。”
陈副将步步紧逼,面色铁青语调冷肃:“不过是请你们回府里坐坐,等查清了今日遇袭之事,待日后小公子与夫人安然无虞,自然会给你们lùn_gōng行赏,何以就说的如此不堪。”
陌琪笑得温婉柔和:“我们若是真想要刺杀夫人,又何必费尽心力拼死也要助夫人生产,那岂不是自相矛盾,我们可不是吃饱了撑的要做这等子费力不讨好的事。”
陈副将双眼微眯,见陌一扬手之时,猛然暴喝:“给我住手,你们好大的胆子……”
不待话音落下,就见一阵白雾扬起,遮住了陈副将的视线,只听得远远传来一句:“陈副将后会有期,告辞。”
陈副将立刻转身往薛夫人帐篷冲去,却见那处依然明亮暖融,未曾受到一丝侵扰,看来是他们精心计算过安全距离了,陈副将慢慢停下脚步,眸色深沉。
在晨曦将至的京郊一处不起眼的山道旁停着一辆灰扑扑的普通马车。扎在道上赶着一早进城的过往车马行人中,毫不起眼。
“啊,疼疼疼……娘娘您倒是轻点啊。”
“轻点……哎呦……现下你倒是知道疼啦……前边不是视死如归的吗?啧啧啧,真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啊……”
白雪看着陌琪已然青紫一片的手腕与手掌,又见陌琪疼得全身轻颤心疼极了,她扶着陌琪与杨姝沅求道:“娘娘,您操累了半宿,定然是乏了吧。不若娘娘好生歇息一番,让奴婢伺候小姐上药就是,娘娘金尊玉贵的,万万不敢再累着您了。”
陌琪眼冒泪花不住点头,疼得直吸气:“是啊,娘娘您赶紧歇会,让白云白雪来就好了。”
杨姝沅大咧咧的嗤了声,斜眼看着陌琪,手上利索的给陌琪青紫的十指涂着药膏,时不时的加了点力气,所谓十指连心啊,疼得陌琪是直打颤,她看着陌琪那样又缓了力道,瞪着陌琪气哼哼道:“ 你说你啊,分明有那白尘,为何一开始不用上,不若何须在那里提心吊胆的折腾这大半宿啊,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而为之,真是气死我了。”
陌琪对着手指呼着气,好缓解疼痛,她颇为委屈的答道:“之前那陈副将举兵倾力围困,这等小伎俩只能缓解一时,如何能助我们全身而退。再者,我此前也已跟您解释过了,不能不顾薛夫人不是。待薛夫人母子松缓之时,陈副将待我们多少放松了些警惕,此时机会最佳,我们方能使计顺利下山啊。我真是有好好思虑过了,非是故意要折腾您老人家的。”
杨姝沅闻言挑了挑眉撇了撇嘴,又看着陌琪那不能直视的双手,啧啧感慨:“这薛王氏不愧是出自虎狼之威的镇国公府啊,看看这力气大的哟,就差没给你掰断啰。啧啧啧,老四见着不知道该多心疼呢,也不知道这是替谁受的罪。”
陌琪尴尬的咳了两声,却又极为庆幸道:“幸而薛夫人底子好方能受得住今儿这一遭磨难,否则,此事还不知道要牵扯上多少人呢。”
杨姝沅横了陌琪一眼,伸出手指戳着她的额角,嘴上很是不饶人:“我便是问你,若是那薛王氏真死在了山里,你可还有活路?你以为老四是什么人,就能这么坐以待毙,即便此次栽了,谁说他日后就不能翻身了。你倒好了,一心为他死的心甘情愿的,换得日后他搂着别的美娇娘恩恩爱爱,你便是高兴了是吧。有没有你这么傻的丫头啊。”
白云白雪看着自家小姐被曦郡王妃娘娘这么折腾,心中本就焦急又听得郡王妃这等惊天言论,知晓主子说得自己却是听不得的,当即便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