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炷香过后,顾辞从灶屋出来,还是没见小姑娘出来,往灶里添了一把火之后,拍了拍手里的灰,也往茅厕去看了一眼。
“娇娇……”小姑娘不喜欢茅厕的味道,每次进去都恨不得立马就能出来,所以从不在里面久待,今儿这么久了,还没出来,顾辞就有些担心了。
“嗯……”小姑娘在里面恹恹的应了一声。
“怎么了?”顾辞想起她方才说的,又道:“真是来葵水了?”
小姑娘沉默了,隔了片刻才从里面出来了,一脸生无可恋,“姐姐……我、我尿裤子了……”
话落,越想越觉得丢脸的小姑娘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似的,嚎啕大哭起来,她……她都是十五岁的大姑娘了,怎么还能尿裤子……
她一哭,顾辞也懵了,以为她是太急了,不小心真尿裤子上了,又安慰她,“哭什么呀,人有三急,就算真尿裤子了,也没关系,乖,不哭了,快去洗洗,换了就是……”
“不,不是这样的……”小姑娘摇了摇头,反正已经说出来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不是因为急才尿裤子上的……嗷嗷嗷……”
“那也没关系,换了就是,乖……”小姑娘这动不动就爱哭的毛病估计是改不了,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个劲儿地往下砸,顾辞帮她擦了擦,看她眼睛红,自己的衣衫布料粗糙,也不敢给她继续擦了,拉着她进了里屋,“自己找换洗的衣物,姐姐给你去打热水。”
小姑娘点了两下头,又哭着问她:“姐姐,我尿裤子,你是不是就不娶我了……”
“你在哭,我就不娶了。只有三岁的小孩子才是小哭包了。”
小姑娘赶紧擦了擦眼泪,“那我不哭了……我也不是要哭的,就是……嗷嗷嗷……”说起来,小姑娘又忍不住哭了起来,“太丢人了……”
“我又不给你说出去。”这丫头是水做的不成,这个眼泪跟止不住似的。
听顾辞这么说,小姑娘心里好受了点,也不拉着顾辞。
她不哭了,顾辞也就放心了,忙用小木盆帮她打了水进来,小姑娘还在磨磨蹭蹭地,看着她进来,紧张兮兮地扯着裤子不松手,顾辞看她这个不争气的样子就来气,也懒得安抚她,干脆利落地帮了她一把……
待看清楚了裤子上那痕迹时,顾辞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抬手就在她不着一物的tun瓣上拍了两板,“什么都不知道,还要瞎闹着嫁人,说你小,不懂事,你还跟我闹脾气……”
“痛……”
“啪啪”又是两板,顾辞就是要让她长教训,也知小姑娘皮肤嫩,下手还是悠着点了,“痛才好。”
“姐姐刚刚才说我尿裤子没关系……”顾辞语气重了些,小姑娘又不敢哭了,控诉的声音有气无力,更显委屈哒哒的,“原来是等着脱了衣服好打我了……”
“你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倒是学别人那道听途说的东西,还说什么羞羞的事,你这是尿裤子了吗……”
“嗯?”小姑娘惊呆了,“不是尿裤子吗?那裤子上那湿湿的是什么……”
小姑娘问的天真无邪,顾辞却一下子就脸红了,天知道她该如何告诉眼前这个真是水做的人,这东西是什么东西?
顾辞别过脸,轻咳了一声,“自己赶紧擦擦,把衣服换了,我要去做饭了。”
“姐姐还没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了……”
“自个儿琢磨去。”撂下这么一句,顾辞赶紧落荒而逃。
谁知道夜里没事就同自己发骚撩拨自己的小姑娘,内里居然是这样一张什么都不懂的白纸!
小姑娘一脸懵地换了衣服,又拿着自己脏了的裤子看了看,始终没琢磨个什么东西出来,倒是没眼看那裤子了,想偷偷挖个坑埋了,但又有些不舍,她身子娇嫩,穿在里面的衣服,姐姐都是给她买的好的布料,这裤子她还没穿多久,扔了有点可惜。
顾辞不知小姑娘的这些心理活动,心不在焉地做好了中饭出来时,就见小姑娘在院子里洗衣服,随口就喊了一声,“放那里,我来洗,这天气冷,别冻着了。”
小姑娘自己都嫌弃这裤子,哪里还敢让顾辞给她洗,又急急搓洗了几下,“就、就好了。”
顾辞眼神好,见她搓洗的正是她的那裤子,顾辞也就没出声了,这……还是让小姑娘自己洗,不然她真不知自己会边洗边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出来。
因着这事,两人都十分有默契地尴尬着,吃饭时都不发一言。
直到顾辞要出门去忙了,这才从屋子里拿出自己已经买好的布料,“还有十来天,阿宝的衣服我就没有订做了,怕你闲在家里无聊,这几日你就在家给阿宝缝制一身喜庆些的行头,明儿我就去外祖家一趟,到时禀明了亲朋好友……”
顾辞顿了顿,想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又道:“若是几个舅母有空,到时我让她们来这住两天,教你些事儿,要是没空,到时我就请板根婶过来……总归,这些礼数,你也不要太担心了。”
小姑娘只念叨着要同姐姐成亲,需要准备些喜庆的东西,至于其他,她倒是没想过的,眼下听顾辞这般说得面面俱到,就觉得她对这事也是上心的,小姑娘又十分满足了,这一刻才终于有了要嫁为人妇的紧张与羞怯:“都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