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担忧以及愧疚的眼,那些苍白的辩驳便如同崩塌的大山,一块块的剥落,毫不留情的砸向他。
惊慌失措地,他痛呼一声,转身,飞奔着离去。
逃,逃的远远。
他可以忍受她的心里没有他,却无法忍受自己生生伤害了大哥。
逃,逃的远远。
龙卓然愣了一下,便跟着追了出去。
只剩下青石上的少女,依旧睡的香甜。
凉风吹过,一切平静如初,似什么也未发生过。
又过盏茶的功夫,林子里忽然出现很多黑衣人,为首的是个清雅俊俏的青年,他穿着灰蓝的长袍,腰系碧玉,一副儒雅的翩翩君子形象。
蓝衣青年大踏步走过来,粗鲁的推推睡在青石上的少女,恶声恶气地说,“醒醒,你给我醒醒,梅卿卿。”
梅卿卿?长笑只觉得耳边一道惊雷劈过,她一哆嗦,就被吓醒,揉揉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周围那么多黑衣人,找了半天,没发现龙卓然的影子,压下心里的纳闷,转过头,对居高临下俯视她的那张气急败坏的脸傻笑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问,“大哥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难道我在梦游?”
“梦游你个头!”气的敲她,将粗鲁进行到底。“没事乱跑什么,幸好是我发现,要是老爹知道你这么不乖,指不定要人从早到晚都点了你的穴道。”
敲完,两个人都怔住。
似乎,刹那间,那些日子又回来了。
梅府的小院,喝酒的青年,撒娇的少女,温馨的画面。
长笑吸吸鼻子,笑嘻嘻地道,“有大哥在,我才不怕。”
梅卿书的眼眶也有些湿润,他一把牵过她的手,唠唠叨叨说,“跟紧点,别再走丢,让大哥好找。”
长笑本以为又会被送到那座宅院里,谁知,梅卿书扯着他往另外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爹在兕云等我们呢,要快点。”
就这样,在还没反应过来那晚究竟折腾了什么事,她就来到了兕云。
剩下的日子基本在马车上度过,总之是穿过几座城,翻越几道岭,最后,在一个乌云密布的天气,被几个人押着爬山。
一路上,长笑想尽办法的做记号给师傅留线索,可是十几天过去了,半点效果都没有,就在她灰心之际,忽然在要爬的山道旁嗅到了熟悉的香气。
她精神一振,顿时眉开眼笑。
这座山离龙埕并不远,跟龙牙山同属于一个山脉,但明显比后者险峻很多,爬山的总共有八个人,除去梅老爷还有她,剩下的人,二个是肌肉纠结,雄伟有力的武士,一个是白袍道人,另两个黑衣人一路蒙面,衣着怪异至极。
只听梅老爷吩咐,“筑倾,你的人一定要严守这进山之路,记住,一只蚊子也不要放过,另外,严密监视看城中有无动静,这外面就拜托你了。”
“明白,老爷子,合作这么多年,你还信不过我吗?”名叫筑倾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白面无须,看起来优雅无害。
但长笑知道,这只是表面,因为,她亲眼看到血牙恭敬地叫这人阁主。
喏,有这个筑倾守着山路,师傅还能跟过来吗?她咬起唇,忽然强烈的希望师傅不要过来。
她是否有危险,其实并不一定,但若是师傅过来,一定会让这些人毫不留情的给害了,这些亡命之徒才不会在意师傅的背景和身份。
相处了这么多天,长笑隐隐约约地猜到跟梅家人身体流的血有关,可这真成了事实,仍觉得震撼。
天灰蒙蒙,乌云蔽日,黑蓝的天空同大地连成一条线。
轰隆,天际一声惊雷,风雨欲来。
梅老爷和两个蒙面的黑衣人走在前面,长笑和梅卿书走中间,两个武士装扮的人和白袍道人垫后。
山风很大,她的头发总是不听话的扬起,拂到旁边男子的脸上。
沉默前行,弯曲的小路似永远也到不了头。
良久,梅卿书先叫了声,“卿卿。”
嗳。长笑应声后,并未接着说话。
“卿卿,你怪不怪大哥?”又过了一会儿,梅卿书低低的问。
“怪什么呢?”长笑抓住不听话的头发,漫不经心地问,“大哥想听我说什么?”
“卿卿,一旦拿到这些宝藏,我和爹就要助风翌起兵攻打金闶了……”梅卿书轻轻的说,神色里有丝迷茫。“有时候,也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肯定是错的。”长笑想了想,不客气的说。
本来也没打算说什么,可是既然他主动挑起这个话题,那么她索性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金闶无论如何是你从小生长的地方,就像一个家,某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