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回去再审,她实在不招就用刑!反正证据确凿,就算打死了也不怕!”
马休恶狠狠地对着自己下属命令道。对方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不解说了出来。
“长官,既然米莎那丫头是逃兵且干过强盗的事情已经证据确凿,那么还审问什么?直接将她定罪判刑不就得了?”
“你懂什么?”
马休瞪了对方一眼。
“我要的不是她承认自己的罪过。这是多此一举!我要她承认的是安提柯家的人在招她时,就知道她是逃兵和强盗的双重身份。安提柯家擅收逃兵,包庇土匪,实在图谋不轨,大逆不道。我们要将这个实情揭露,公之于众,让罪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马休义正严词地说道。于是他的下属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人您果然公正严明,实乃国家之栋梁!——下属这就去办。那娘们如果再使花样,我保证教她见识一下我们宪兵队的手段。”
说到这里,审讯官脸色突然露出一个不易觉察到的异状笑容,不过传瞬间立刻恢复一副大义凛凛的神态。知觉过人的马休将这一切收入眼底,但是表面上不动声色。底下人那些猫腻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过只要最后能够达成他的目的,这种小节问题也就不必在意。
就在审讯官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一个神情惊慌的宪兵撞开了。
“大……大人,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人!”
……
马休初听手下报信大吃一惊。宪兵队一直是王国的关键执法机关,有人上门闹事的情况凤毛麟角。因为最近城里发生了多件兵痞闹事的案件,城卫军镇不住场,因此联合了宪兵队巡逻执法。他的手下大多数派了出去,现在留在总部里的人很少。如果真的有人来闹事乃至劫狱,恐怕实在难以应付。
马休怀着忧心忡忡的心情迅速地赶到了正门,看清楚现场状况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来了,原来是一群穿着黑白二色女仆装的年轻女子。她们人人脸上带着怒容,手上都操着家伙:或是持着扫帚,或是拿着拖把,或是拿着鸡毛掸子……反正就是没有一件正经兵器,给人看了生不出一丝紧张感,反而感到十分滑稽。
女仆们将宪兵队的门口围了一个半圈。门口的两个门卫倒是恪尽职守地拦着,饶是他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架势。如果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汉子也就罢了,但是一下子被那么多年轻的女孩子围着,他们脸上也露出如同青涩男孩般不知所措的神态。街道上的行人看见这个情况,纷纷驻足观看。
马休轻咳一声,将女孩子们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然后拿捏出一副官腔,故作姿态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是宪兵队吗?这可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不得胡闹!”
女仆团中当先的一名颜值还不错的女子接过了马休的质问。
“我们是来解救我们的姐妹的。你们的人今天在集市上抓走了我们的一名同伴。请你们把她放了还给我们。”
马休听见这个回答,脸色微微一凛。果然是安提柯家的人来要人了,不过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直接出面,而是找了一群女仆来。这不按常理出牌是要闹哪样?
其实也是马休错怪了。在接到艾薇的报信后,救人心切的佩妮等不及报告自己的主子,立刻带着手上人马奔着宪兵队过来了。所以宪兵队才在莫名其妙之下给人堵了门。
“咳~咳~……你们知道你们的这个同伴是什么人吗?她可是一个强盗!她混进了你们中间,这是要图谋不轨。我将她抓起来,也是为了你们好!”
马休使出甜言蜜语,试图蒙混过关。然而对方却完全不买账。
“你说她是个强盗。有什么证据?人证?物证?”
有什么证据?——马休被此问将了一军。证据自然是有的。那位“德高望重”的绅士就是人证。然而此人在向弗雷斯城的宪兵队报信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继续向南边逃难去了。现在这个时候恐怕正在王都里过着太平绅士的日子。本来以马休的职权,是可以传召此人回来弗雷斯城作证,但是那也需要一些时日。就在当下,马休是一点证据也拿不出手。
暗责自己思虑不周,马休表面上依旧装出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理直气壮地说道:
“我乃王国的执法官。既然说出她是强盗,那证据是一定有的。只是现在不方便给你们看而已……”
闻言,那名年轻女子从鼻孔里面发出一声不屑的“哼”声。
“一句‘一定有’,怎能服众!——你们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粗暴地将人抓走了,却给不出一个交代。让大家评评理,像我们这样的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凭哪一个可能去当强盗?”
佩妮这句话是对着围观的群众说的。过路的行人和周围的街坊已经围了一大圈,人墙将内外堵得水泄不通。听见佩妮的质问,众人都交头接耳,不少人露出了打抱不平之色,对着场中央的宪兵指指点点。
马休一看这个形势不对。他心中暗骂自己太蠢。一开始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