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安浅夜悄声道,又吩咐另一人,“点火,烧了燕太子的帐篷。”
燕太子帐外有几名侍卫,不便送人进去,毕竟动静太大,但若是着了火,侍卫们便得去救火,那防守自然会有漏洞。
烈火熊熊,浓烟呛鼻,几个火把扔来,立即便点着了帐篷,火势狂野。燕太子正在沐浴,眼中精光闪闪,当即冷哼了一声。
他披衣而起,身上水珠滚滚,头发一撮一撮的,稳着脚步从容出了帐蓬,脸色冷然。
此时此刻,会对付他的,只有沐羽尘。为了报复他,为给他一个教训,便弄这些火?
幼稚!官场上尔虞我诈,向来是杀人不见血的,暗杀刺杀,那上不得台面!
侍卫们忙去救火,匆匆去抬了水来,都是之前挑来用的,各府都预留了点。
“怎么回事?”隆嘉帝接到消息,快步赶来。
各府贵人得闻消息,皆出帐向这边走来。
燕太子眼皮一掀,看了看隆嘉帝身边的沐羽尘,似笑非笑道:“只是一些宵小辈,孤倒是高看他了,曾以为他是人中龙凤!”
火势被扑灭,浓烟袅袅升起。隐隐约约间,里面传出咳嗽声,很细很轻。
明显是一名女子。
燕太子愣了下,自己出使别国,未曾带美姬过来,帐子里怎会有女人。
正在这时,一个很机灵的侍卫上前,在燕太子来不及阻止下,一把掀开了烧得破烂的帐帘,露出了里头的女子。
他只以为有刺客,本着立功的心态,替自家太子殿下办事,欲捉拿“刺客”!
燕太子已发现不对,心里忽有担忧,七上八下的,待看清女子面容时,心里顿时一个咯噔,忙向隆嘉帝望去。
隆嘉帝面沉如水,脸色十分难看,身上犹似罩着寒霜,眼里却充斥着熊熊怒火,双手紧握成拳,上面青筋凸起。
那是他的许贵妃,衣裳不整,形态失仪,竟坐在燕太子的床榻上,而各府贵人都看着!
“滚,全给朕滚!”那满腔的怒火,已经烧毁了隆嘉帝的理智。他上前,身体微微发颤,那是因在压抑怒气,怕自己失态。
众贵人忙告退,全都缩回自己的帐子,一个个的,都不敢露出头,生怕遭无妄之灾。
许贵妃呆呆道:“陛下?”她还没回神,刚在浓烟里清醒,正咳嗽着,便见隆嘉帝眼神阴鸷,像是一尊大魔神般。
她何曾见过他如此?当即便呆了。
隆嘉帝一字未言,抱起她直接回皇帐,将她扔回床榻上,一番动作竟是毫不怜惜,冷冷道:“你为何在燕太子床上?”
“臣妾、臣妾不知陛下何意?”许贵妃更懵。
“收拾好自己,看你像什么样!”隆嘉帝冷斥道,平生第一次,他对许贵妃不耐烦,一见她懵懂的模样,心里便浮现一个字:装!
事实上,许贵妃何等品性,他是知晓一二的,只是平日里宠着她,她的万般缺点,在他眼里都透着几分可爱,可如今心情不同,再看她自然也有不同,只觉得她做作。
许贵妃泪眼汪汪,自己一向受宠,何曾遭过冷言冷语,但她知隆嘉帝在气头上,自己若是聪明,便不能反驳一句话。
隆嘉帝却不理她,直接出了皇帐,又来到燕太子的帐前,冷着一张脸,沉声问道:“燕太子,此事你作何解释?”
燕太子心中恼恨,冷瞥了眼沐羽尘,态度倒是不卑不亢,拱手道:“陛下,外臣是冤枉的。试问圣驾当前,外臣岂敢触犯天威,此事必是栽赃嫁祸,请陛下彻查!”
这事太明显了,但凡不是个蠢蛋,都不会在众人环绕之地,和一国贵妃幽会。
安浅夜眼波流转,盈盈浅笑道:“殿下,燕太子指证你杀使臣时,言称你是故意留下破绽,在利用人的反向思维,而为自己洗脱嫌疑,如今他会否也是利用这点洗刷嫌疑?”
因为事情太明显,完全是个摆在明面上的阴谋,计策太低端,摆明了是栽赃嫁祸,人们反倒不会去怀疑燕太子。
这便是利用人的反向思维,从而洗刷冤屈。
沐羽尘顿时笑了,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脸。他的小山贼,说话越发犀利,直戳要点。
燕太子心里恨恨的,又道:“若按姑娘所言,我是故意如此,那所谋所图是为何?”
“栽赃嫁祸呗。”安浅夜手一摊,无奈道:“你接下来的举动,是否打算证明此事是殿下所为?你掳走贵妃,故意闹出这一局,用去栽赃殿下,嗯,真是毒辣!”
燕太子几欲吐血。晚间,他的一番说词,被这小姑娘悉数还回。他拜了一礼,做了一国太子最崇高的礼仪,正色道:“陛下,外臣清者自清,望陛下明断!”
“陛下。”许贵妃梳洗后,缓缓走来。经婢女陈述,她已知个大概,明白自己被设计了,心里恨得直滴血,眼睛里如淬了毒般,“陛下,给臣妾做主啊!”
事情紧急,她已顾不上面子,将自己跟踪安浅夜,又被人迷晕之事和盘托出,“陛下,臣妾是冤枉的,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