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以宓有孕,平日穆元祯不管再忙都会尽量早些回坤宁宫和以宓还有阿意一起用晚膳,但这日他却是命人给以宓传话,让以宓自己用膳并早些歇息,不用等他。
他当日便先后召了暗部统领,内阁首辅杨卫以及兵部,户部两位尚书议事,重新商议了北地,北沅以及东夷的部署,及至他回到坤宁宫之时已是亥时。
他回到他们的卧房就见到以宓身上盖了一件毯子,靠在软塌上睡着了,一旁还有一本北地的札记。
看样子先前应该是一直在等着他,只是此时她正有孕,正是嗜睡的时候,便在这里睡着了。
他看着她的睡颜,安静宁谧,可他的心里却开始不安。
他以前一直觉得以宓聪慧,他也给了她或明或暗层层的保护,不会有人能害到她,可是当他得知他母后被害的真相,才明白“没有千年防贼”这一道理背后的隐痛。
就是她母后当年,怕也是再想不到自己竟会被宋妃害死吧。
所以,他伸手触了触以宓的脸颊,面上却都是冷意,他会将所有怀有他念之人第一时间扼杀,不会让他们在后面再有蹦跶的机会。
他的手很凉,以宓本来就睡得不沉,被他一触便微蹙了蹙眉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看见是穆元祯,低声唤了一声“元祯”,然后便转头看向他的手,伸手握住,道:“元祯,你的手为何这般凉?”
平日里他的手一直都是很热的。
穆元祯欲抽开手,却被以宓攥得更紧了些,他的面上已经恢复了些暖意,没有答她的话,只道:“不是让你不必等我,早些睡吗?”
以宓摇头,笑道:“我白日里已经睡过几个时辰,并不困的。”
第99章 结篇二
穆元祯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以宓皱了皱眉,因为她发现此刻连他的双唇都带了一股子凉意,这还是她第一次感觉到他身上这样冰凉的触觉。
她觉得有些不对,踮了脚有些担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只是有些凉,并没有发烫,这才略放下些心来。
此时她一只手仍握着他的手指,手指的凉意从她的手心一直钻进身体里,让她更清醒了些。
她站回身,将另一只手也放进他的手心,在他手心搓了搓,才抬眼问道:“元祯,你身上这般凉,可是身体不舒服?”
好像他们自从在一起,他就从未有过身体不适的情况,他总是强大到让人忘记要去特别关心他的程度。
一直以来他对她都要比她对他好得多。
以宓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可能因着自己幼时近乎“无父无母”的缘故,以宓自己内心清醒到近乎冷淡,但却知道一个孩子每一步一个眼神的需求,所以她对阿意总是格外的理解,尽力给他最多的支持让他稳步成长。
可是,她想起来,穆元祯两岁时闵皇后就过世,高祖皇帝宠爱宋妃,不管他成长得有多好,现在有多强大,当年的他是不是也会像阿意一般,小小年纪就装模作样的,实际对着自己的时候却那么爱撒娇,爱粘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甜甜的萌得人心都要化了……
以宓的心酸酸胀胀的,莫名的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忍了忍泪意努力笑了笑,她想一直以来她为他做的真的很少。
穆元祯看她低着头,黑发滑下来,而她的手在自己手心,温软娇嫩,让他的心也慢慢软了下来。
他很想像往常一般反手握住她的手,只是怕冻着她,还是忍住没有这般做,只柔声道:“没有,可能是大殿到了夜间就比较凉,在那边议事太久的缘故。”
以宓抬头看他,却是有些半信半疑。
穆元祯攥了攥她的手,再松开,道:“你先躺下歇一会儿,我去沐浴一番,驱一驱身上的寒气,免得过了寒气给你和阿意。”
阿意就睡在他们的隔壁间,平日他回来和睡前也都会先去看一看阿意,若是他醒着,便会陪他说一会儿话。
以宓“嗯”了声,吩咐了人过去浴间往浴汤中加了些驱寒的药材,这才放开了他的手离开,待他离开后,便又吩咐了半秋准备些姜茶候着。
过了小半个时辰穆元祯才再次回到房中来,此时以宓已经半卧在床上翻着书等着他。见他回来,便放下了书在床头,正欲起身,却是被他按住了。
此时他身上的寒气已经半点不剩。
但以宓却仍是觉得他身上有些沉沉的,哪怕他此时对着她再温和她仍是能察觉出不同来。
等他也上了床,以宓躺在他的怀中,才问道:“今日你在大殿议事这么长时间,我听说你还又特别召见了首辅杨卫,兵部尚书户部尚书,是不是辽东那边的战事有什么情况?”
历朝都有后宫不得干政之训,但大周夺得天下,和开国皇后对□□皇帝的辅佐有很大关系,所以大周对此并不忌讳。后宫的确仍有不得干政之说,但却不是限制皇后,而只是限制后宫妃嫔的。
穆元祯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