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空气中结着淡淡的水雾,令人呼吸起来很是舒服,但是此时却泛着浓郁的肃杀和血腥气味。
士兵们将棚子团团围住,披坚执锐,持兵待战,天谕神殿的教士也开始施展自己的境界实力。几乎是不由分说的,从那个组织里猛的窜出一个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个士兵变成了地上的一捧血花。这是警告,那个组织在警告他们。
见士兵被杀死,将军的脸有些黑。国序令是国事,自从有国序令开始天南地北各州各郡,见了互送参加国序令的学子的队伍,哪个不是夹道欢迎?至于袭击队伍,建国千年也不过那么几次,今天竟然让自己碰上了!他很生气,非常生气!
刀锋迎风切断了被雨水打湿的枯草,铁蹄踏碎了水花,变成了空气中的一捧水雾。温度似乎因为怒气而微微上升,将军骑着他那匹高贵的巡风踏冲了过去,同事空中爆发着冲锋的怒吼。
原本被雨水湿润的泥泞的土地被铁蹄踏得千穿百孔,如同有人得了天花痊愈后遗留下的满脸烂疤一般。铁蹄冲锋而来,那个组织却不为所动,在旁人看来这仿佛这很奇怪,他们是在等死吗?他们的人数远比不上军队,如果再不为所动,下一刻就会变成铁蹄下的肉泥。当然不是,军队人马越是靠近他们,他们就越高兴,他们等的就是军队过来。
双方距离极速缩短,渐渐的士兵们感觉到了不对劲,每靠近一尺就好像有重物负于他们身上,越近越重。将军这才明白自己是中了他们的局了,不能再向前了,再这么下去,恐怕就算到了他们面前都已经被这诡异的重力消耗了全部力气。所以他用腿夹了夹马腹,然后弓身,提刀,将力量剧集于腿部,如离弦之箭一般窜了出去,到了空中那诡异的重力好像没了。自上而下的,刀锋迎着那个组织的头头劈了下去。
刀刃与湿润的空气剧烈的摩擦,隐隐有白气,当到达某个点的时候,将军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前进半分就好像被定格住了。此时没人可以来救他,士兵们被那诡异的重力压迫着,被迫的停留在了原地,纵使在前进也是微乎其微的,根本不可能打破这个局面。
将军的额头上出了一层白毛汗,这时他才看到了刀锋下,那个组织头头的脸,他可真瘦啊!瘦如枯槁应该是世界上最适合形容他的词了。简单挽起的发髻看着简单利落,却透着一股阴柔之气,最让他感到心悸的是那个人的眼睛,那是一双多么死寂的眼睛啊!仿佛千年的古井,无波无澜,更像是一双死人的眼睛。
“弓池,云门”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那声音很年轻,将军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想都没想就听从了那个声音的指挥。弓池是一个走势的名称,云门是一个人体穴位的名称。踏弓池,破云门,翻身落马,爽快利落。将军转过头去,想要寻找那个年轻声音的主人,寻了几番却没有人,一个眼角的余光,瞟向了棚子,守护在棚子四周的士兵正把一个年轻人死死地往棚子里拉,那个年轻人,不,只能说他是个少年,那个少年却执着的不肯回去,双眼紧紧的盯着这边的战场。“那不是少神将吗?难道是他?不可能,太年轻了,怎么会有如此见识,破了这诡异的局面?”将军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如果不是这个少年,那又会是谁呢?
刀刃在那个头头的左肩云门处留下了一条长长的伤口,看得出这一刀将军劈的很用力。那个头头破不及防之下,受了一刀,心神顿时散了,那诡异的重力同时也散了。没有了重力的束缚,士兵们再次挥舞起手中的兵器,数千铁蹄再次将大地踩得如同暴雨击打下的荷叶,彭彭作响,向着那个组织的骑队冲锋而来。
万千铁蹄踏风而来,任凭谁见了都不会好受,那个拥有死人眼的头头看了一眼受伤流血的左肩,略微沉思,对边上的手下使了一个眼神,如果他的那双死人眼能使的话,但是他的手下看懂了,点了点头,嘴里应道:“喏!”
左肩伤口里流出的血液顺着手臂淌下来,随着血液越淌越多,颜色愈发显得黑紫。那么多铁蹄,就凭他们这些人是不可能杀光那么多骑兵的。无论怎么看,他们都是案板上的肉,只有等待菜刀把他们剁的粉碎。但他们可是来自瑶歌太阴殿的,他可是当朝皇上身边大红人的干儿子,他干爹可是当朝二品大太监,人称大千岁的公孙大公公!他也是被人成为小千岁的魏仲轩,岂能没有本事?
面对摧城的铁蹄,他将一身修为溶于血中,那些夹杂着他全身修为的鲜血将化作一座极难破解的大阵——天罗!
滴滴浓郁的乌黑发紫的血液如同天上的颗颗星辰,随着魏仲轩奋力一挥左臂,乌黑的血液如同来自天上的黄河之水涌向那万千铁蹄。士兵们见此都以为他是因为后无退路而自寻死路,反而愈发兴奋,战马的铁蹄也愈发的狂奔放肆,殊不知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泥沼魔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