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烟刚刚抽完,海滩上就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觉起来,顺手将烟蒂埋进了沙子里,听声音,来人不是一个,而是三个!脚步声来到那间废墟般的木屋前停下了,一个沙哑的声音随着海风飘进了安乐的耳朵:“咦?那小子人呢?刚才还见他在这儿露了个头,怎么转眼就没影了?”
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马上接到:“可能他见不着咱们,自己害怕,溜了吧?我说甭管那小子了,咱们还是赶紧把这小妞送走吧。这阵子风声紧,可别给那帮雷子(警察)闻出什么味儿来。”
“恩,”哑嗓子顿了顿,似乎被说动了,吩咐道:“打电话吧!”
安乐慢慢从藏身的礁石后面走出来,压低声音招呼道:“二位,我在这儿呢!你们怎么这么晚,不是说好了十点碰头的吗?你看现在都几点了?”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雷子?你要是给我们下套儿怎么办?既然来了,乖乖地等着上船就是,哪儿那么多废话!”细嗓子掏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冷不丁被安乐吓了一跳,回头没好气地训斥道。
殊不知安乐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他们两人身边的那个女人吸引过去了,根本就没听清细嗓子在说什么。由于光线的原因,安乐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相貌,但是他总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而且这个女人肯定认识他!
细嗓子打完电话,见安乐半天没吭声,以为他被自己吓住了,不由大为得意。是又拿腔拿调地对安乐和那个女人说道:“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待会儿上了船,一切都得听船老大的吩咐,否则出了事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时,海面上隐约传来一阵发动机的“突突”声,细嗓子马上停止了喋喋不休的噪,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着。不一会儿,一个漆黑的船影出现在四人眼前。船上没有任何。就连驾驶室顶上的夜航灯都是黑着的,如果没有发动机工作时传出的噪音,安乐简直以为看到了传说中的幽灵船。
看着船影慢慢变大,后来一直没有说话地哑嗓子突然走到废墟的一角,从一堆杂乱的木料底下拖出一个黑乎乎的大包,然后从包里摸出一个圆柱状的东西摆弄了几下。随着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响起,那个黑色的大包慢慢膨胀起来,最后变成了一条小小的橡皮艇。
“来搭把手!”给橡皮艇充完气。哑嗓子又从那堆木料里找出两柄木桨。回头一看细嗓子还傻站着,不由低低吼了一句。细嗓子闻言,赶紧从他手里接过木桨,又对安乐瞪起了眼睛:“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帮忙推!”待得几人合力把橡皮艇推到水里。那艘黑船已经离海滩很近了。哑嗓子叫安乐和那个女人坐在橡皮艇中间,他和细嗓子则一个在头一个在尾,奋力向那艘黑船划去。
由于橡皮艇内十分窄小,安乐和那个女人靠得很近。借着天际间散射地微光。安乐终于看清了那个女人的模样。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个女人竟然是在西安澡堂子里乔装成领班暗算过他的于倩儿!
安乐先是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敢情自己一直都被她们监视着啊!在国内看着还不过瘾,现在还要跟到国外去!这也欺人太甚至了吧!想到这儿,安乐心头一把火窜起老高。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只是用恶狠狠地目光盯着于倩儿。
橡皮艇很快就划到了黑船边。黑船上放下舷梯,安乐和于倩儿一前一后地爬了上去。还没等看清这艘船长得什么样。两人就被带进了甲板下一间很小的舱格里,带路的壮汉只留下两小瓶淡水和一句话:“不准点火,不准说话,否则把你们丢到海里喂王八!”
可惜船舱里这俩都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主儿。壮汉前脚刚走,安乐马上就隔绝了船舱与外界地联系,反手一把就拧住了于倩儿的脖子,声音冷得象从冰窖里透出来的一样:“说!谁派你来的?来干什么?”
于倩儿也不是任人捏地软柿子,几乎就在安乐拧住她脖子的同时,她手中的银针也抵住了安乐地咽喉。只不过因为舱内伸手不见五指,而安乐又处于运动中,针指地部位偏了一些,并没有扎中安乐地位。安乐脖子一痛,上身马上后仰,同时手上加劲,卡死于倩儿的脖子,右膝对准于倩儿地左肋猛撞过去,用的正是泰拳中最负盛名的杀着:手钳膝顶!只一下,于倩儿的手臂就软软地垂了下去。这还是安乐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上只用了三成力道,要不然于倩儿的左肋还能剩下几根完整的排骨可就难说了。
到底是蔡老总手下的得力干将,尽管疼得连声音都颤抖了,于倩儿却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话里话外都透出一股子视死如归的劲头来:“我…什么…都…不会…告诉…告诉你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给我个…痛快…”
“好!有种!”听了于倩儿的话,安乐反而松开了拧住她脖子的手,当然也没忘了从她手里夺下那根要命的银针:“光棍我见过不少,可这女光棍还真是头一回见。行,就冲你这话,我也不折腾你了。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呆着,等到了地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怎么样?不过你最好别跟我动什么歪心眼子,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要收拾你不过是小菜一碟!”说完,安乐径直走到船舱一角坐下,再也不理会蹲在那儿喘息的于倩儿。
黑暗中,于倩儿的喘息声渐渐平静下来。也许是安乐的威胁起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