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卯生发火了:南连长,把你们救出去,这是组织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
付卯生背着南阳,十几个战俘互相搀扶着蹒跚而行。
十几个警备队员前后护卫着。
一路上,不断有尾追堵截,眼瞅着离大门只有十几步远的距离了。
李大安领着十几个警备队员又拦住了去路。
柳芽子:付大哥,咋办?
付卯生咬咬牙:冲出去!
双方混战在一起。
棍棒交加,惨叫声不绝于耳。
不少人扭打着在泥地翻滚。
柳芽子和一个警备队员护卫着背着南阳的付卯生冲向大门口。
南阳捶打着付卯生:老付,快把我放下,你们先走!
付卯生决绝地:不行!要走我们一起走!
刘克和几个伤员已经在几个警备队员的护卫下冲到了大门口。
刘克挣扎着往回返:老付——
付卯生:“刘股长,不要管我们,你们先走。”回头招呼,“弟兄们,不要恋战,快冲出去。”
柳芽子死死抱着李大安一条腿。
李大安凶狠地抡起木棒打下去。
柳芽子栽倒在泥水里,鲜血染红了泥水。
李大安用力扳开柳芽子:奶奶的,找死啊。
两个警备队员拽着刘克穿过错开一米多宽的铁丝网大门门缝。随后,几个轻伤员也钻了出去。但他们依然围聚在大门口。任凭门外的美军宪兵拖拽。
大门内,几个美军宪兵冷漠地看着发生在他们眼前的争斗,无动于衷。
几个警备队员包围了付卯生。
李大安:弟兄们,打死他们!
付卯生冷笑:的,来吧!
几个警备队员一拥而上。棍棒砸向付卯生和南阳。
大门外,几十个战俘愤怒地呼喊着:不许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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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安踢踢奄奄一息的南阳:大哥,俺看这小子十有**是活不成了,干脆做了算了。
王效美连连摆手:no,no。大安老弟,这个人啊,可死不得——
李大安恨恨地:那,留着他,做甚?
王效美只有苦笑。如果换了别的战俘,生杀大权就他一句话。可南阳这个人他不敢随便处置。他只好再去请示威尔斯少校。
“no,no。”威尔斯连连摇头,“王,南阳这个人死不得。可是**点名要的人,死了对我们将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
王效美点头哈腰:yes。少校,可这回这家伙眼瞅着怕是要完蛋了,要不,咱干脆把他交出去算了?不然真死了……
“no,no。”威尔斯嘿嘿一笑:“王,放心吧,这个南阳是属猫的。有九条命呢。”
威尔斯说得一点不错。将近一年了,南阳确实已经死过好几回了。北汉江突围时,南阳带领红一连担负阻击,美国人的炮火几乎炸平了阵地,他是受重伤被美军士兵抬下阵地的。后来,在水牢一呆又是一个多月,也是被抬出来的。今年219惨案,子弹离心脏只差一点,他竟然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威尔斯拍拍王效美肩膀:“王,他不会有事的。这个人是**点名要的人,就是这回真死了,也绝对不能交出去。这样吧……”威尔斯贴着王效美小声耳语。
回到警备队,王效美显得十分热情,蹲下身,拍拍南阳的脸颊,怜悯地一笑:南连长,你想回大陆,兄弟并不反对。人各有志嘛。联军这不正甄别审查吗?但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不辞而别……
李大安:奶奶的,你小子竟敢挑动老子的警备队员搞暴动,你小子找死不是。
南阳怒目圆睁,冷笑。
王效美摆摆手,苦笑:好了。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南连长,威尔斯少校说了,你想回大陆,这好办,不过,眼下,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当务之急,最要紧的还是需要就医治疗。
李大安蹦了起来:什么?就医?大哥,这,太便宜这小子了吧?
王效美瞪一眼李大安,站了起来,嘿嘿一笑:“南连长,这事咱就这么定了。先养好伤,等身体好了,回国嘛,有的是机会。”朝身旁的警备队员摆摆手,“小心伺候南连长回病房歇息。”
两个警备队员架起南阳走了。
当天下午,南阳被转移到了野战医院就医,几个月后随战俘转往济州岛战俘营。直到第二年10月才和几十个难友从中立区回国。
看着南阳被带走,李大安恨恨地:大哥,美国人这不是疯了吗?
王效美摆摆手:好了,美国人做事自有美国人的道理。我们呢,当务之急,还是要保证甄别审查的顺利进行。
李大安:那跑出去的,咱……
“你……”王效美眼一瞪。这也是他的心病。眼瞅着十几个战俘从眼皮底下跑出战俘营,他也窝火。可美国人都忍了,他又能如何。他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付卯生,现在在哪?”
李大安:奶奶的,老子让弟兄们绑在大礼堂门口了。
王效美-拍拍李大安肩膀:走,瞅瞅咱们的副大队长去。
大礼堂门口的土坡上。
付卯生被绑在十字架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旁边长满杂草的坡上摆放的十几具尸体已经有些变了颜色,招引了不少苍蝇四处乱飞。
一队队战俘在警备队员押解下从面前走过。
李铁用木棒指着付卯生:都给老子看清了,这就是背叛党国的下场。这就是共党奸细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