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茗战差点当场就杀了文柏远。
不过幸好,文柏远当时还活下来了。
如今蓝的手虽然不能灵活的使用,但是拿个轻东西并不是很费力气。
他的手,并没有完全废除。这还是真的全靠文家的医术。
蓝总感觉自己亏欠文柏远很多,但是那个老头很豁达,他说,茗战的师尊曾经救过他的命,也救过文家,让文家百年的基业得以保全。所以,他做这些全当是报恩了。
那么,茗战的老师究竟是谁?他又在哪里?
他和又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活是死,这些全没有人告诉他。
“蓝,怎么不好听吗?”茗战停下了吹奏,有些担心的问他。
“不,没有。很好听。我喜欢听你吹笛子。就好像看见了关山万里之外的澜沧江一样。”澜沧江?说到这里,蓝自己突兀的想起点什么,那个念头就好像明空的浮云,一下子就消失了。
而转身看茗战,茗战的错愕只是霎那之间,马上恢复了平静。他拿起笛子笑着说,“难得你喜欢呢,我再吹一首。”
茗战晚上在凤箫阁设宴款待文少央。席间就他们两个人。本来茗战想先向文少央道歉,毕竟中午的时候慢待了他,可是文少央是个豁达的人,没有等他说出这样的话就一笑置之,茗战见这样的情景就没有再纠缠。席间文少央试探着问了他的病人是谁,但是茗战没有回答。因为目前的茗战有些摇摆不定,是继续用文家的医术封印蓝对过去的记忆,还是彻底医治好他,重现面对一个似乎永远都无法弥补的错误。
文柏远曾经对他说过,往事不能抹去,如果你们都不够成熟,就索性由我让他忘记那一切,重新来过吧。茗战曾经很信服这个,但是当他听闻了文柏远的死讯之后,他有些动摇了。
是否要重新选择一次呢?
他拿不定主意,所以他想留文少央久一些,让他再仔细的想一想。
文少央在酒宴结束的时候递给他一包东西,是雪参丸。文少央说,“这是父亲临终前给贵教前教主慕容澜沧的药,说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化解他的戾气,从而救他一命。先父命我在江湖上找寻他的踪迹,可是最后又说实在找不到就把药送到这里来。我想澜沧教主缥缈无踪,就不白费力气了,直接送了过来。”
茗战接过来道了感谢,然后问他,“文老先生可还有交代?”
文少央想了想才说,“他还说了一句话,我却听不懂,似乎在说澜沧教主,又好像不是。”
“他说什么?”
“执念过深,杀戮过重。恐难自渡。”
茗战依然微笑着听了这句话,礼节很全的照顾文少央回到客房,他这才长出一口气,松懈了下来。
这句话,表面说的是澜沧,可又何尝说的不是自己。如果当年他不是恣意妄为,事情也不会是如今这么难以弥补。不过,茗战并不是脆弱的人,他的母亲临终前的一句话他至今记忆深刻,“做过的孽,早晚要还的”。
既然事已至此,就不能抱怨。
茗战回房后先让丫鬟小童伺候着梳洗完毕,这才到锦帐内看看躺着的人是否已经熟睡。
白天走了不少的山路,蓝回来就累了,连饭都没有吃和衣倒身便睡。茗战着急要应酬文少央,不过他担心这里,还是让随身侍童小决到这里瞧瞧,并且端了碗热面过来。当时叮嘱小决,要是蓝睡了就不要叫醒,要是没有睡就让他起来吃两口面。刚才他过来后小决回禀,“公子回来之后睡了一会,方才醒了,盥洗完毕喝了一小碗汤,现在在躺着养神,应该还没有睡。”
茗战听后点了点头,就叫他们都退到内殿外面了。他拨开了一层薄绸做的帐子,看见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单薄的人,被子盖到了下巴上,紧闭着得双眼,微微皱起眉。他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呼吸总是不均匀。
茗战想把他的被子拉下来一些,结果手一碰到被子,蓝就醒了,一双眼睛睁着大大的,直直的看着他。茗战一笑,拉下他的被子,柔着声音说,“别捂太紧了,当心作恶梦。”
这么说着蓝的眼睛依然这样,好像没有回神,然后他才怔了怔,仿佛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谁,紧握住的手也松了下来。茗战看他不想睡,把他扶了起来,在后面放了两个靠枕,这才说,“晚上就喝了点粥,现在饿吗,想吃点什么吗?”
蓝的脸色并不好,还是煞白煞白的,就坐起来后,额间的点点冷汗滴了下来。茗战连忙拿起身边的绸巾为他拭干爽,然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