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个药方再进补一二即可。”
林霏教那“夫人”二字弄得浑身不舒服,见裴立卿为她号完脉,却还迟迟不闻谢桓谈及牢狱中病痛缠身的患者,她不禁出言打断谢桓细问裴立卿自己气血不足的话语。
“救命的事不能再拖了,烦请二位郎中跟我走一趟。”
说罢,林霏下地穿履,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也不顾谢桓明显不悦的面色,就要带着裴立卿等人往外走去。
但谢桓没有发话,其余人哪敢擅自离开。况且裴立卿不把狱室的俘囚放在眼里,如今让他去那臭烘烘的腌臜地给人看病,他心中是千万个不愿意的。
“你们二人陪着她。黄江留下。”谢桓终于发话。
林霏当即急若流星地出门而去,也不知是真的担心牢狱里的俘囚,还是为了躲离谢桓。
谢桓看着林霏落荒而逃的背影,心头虽嘲嗤,棱角分明的面庞却隐显温柔。
他复又将目光移到黄江身上,眼底笑意褪去,清冷道:“你知道如何处置姓裴的罢?”
黄江心头一紧,挺身抱拳颔首。
“下去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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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回到舱底的牢狱,形势已经发生巨大的转变。
裴立卿命人搬来桌椅和睡榻,还将曾关押过林霏和谢桓的,以及林夕和赵无眠等人的牢房好好清理了一番。
林夕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便见那帮凶悍不讲理的水匪,将她和赵无眠等人客气地请去了对面焕然一新的牢房。
几人俱是满头雾水地望着林霏。林夕不知在林霏脸上看见了什么,一惊一乍道:“林霏,你怎么了?”
“怎么了?”林霏反问。
林夕凑上前细看林霏的脸面,随后退开身子,指着她,犹疑发问:“你嘴巴怎么又红又肿?好像......还破皮了?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眼睛怎么也肿了?!”
林夕此言一出,晏海穹也朝她细细瞧去,眼中写满了担忧。
林霏用手背擦了擦红唇,还来不及回答,林夕又惊叫了声凑上前,刮了刮林霏的脖颈,再出口的话语已带上了哭腔:“他们是不是对你用刑了啊?你脖子上怎么这么多红斑?林霏林霏,他们是不是放虫咬你了?你被咬了会不会死啊?”
林夕踮起脚尖再次探头,想要看看她的“伤势”如何,却被林霏躲过。
林霏将衣领往上提了提,遮住林夕所说的“红斑”,面上出现一层薄晕。
她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安抚地摸了摸林夕圆圆的脸蛋,解释道:“你别担心,我没事。昨晚发生了甚么说来话长……”
林霏拣了谢桓与黄江的事来说,其他的一概略过,随后话锋一转,低头去探林夕额头的温度,“你前几日不是不舒服吗,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郎中来了,让他给你看看。”
林夕搂住林霏的腰,她远不及林霏的身高,只好抬头与林霏对视,“我现在没事了,就是头还有点晕,如果能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我一定甚么病都好了。
你别让郎中给我看病,我不想吃药嘛。”
林霏轻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见她被转移了注意力,心下舒了口气,但一别眼,又对上了自家师兄深邃的目光。
林霏知道,晏海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她自小便与晏海穹默契十足,许多事都是心照不宣。但这一次,她却希望晏海穹什么也不知道。
她不想晏海穹惹上谢桓这个阴晴不定的邪祟,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昨晚发生的那些事。
她的原计划就是先接近黄江,再博取他的信任,从他那儿得到牢狱的钥匙后,待船着陆了,用最低限度的伤害换取俘虏们的平安。
但现在都被谢桓搅乱了。
如今的一切尽在谢桓掌控之中,她们都是被动的一方。林霏将林夕和晏海穹视作骨肉亲人,她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他们受到伤害。
晏海穹想要说些什么,但嗫嚅一二,终是什么也没说。
二人各怀心思之际,一旁的赵无眠突然支持不住向后栽去,离她较近的晏海穹当即伸手将她扶住。
一直陪伴在赵无眠左右的赵姑姑替她号脉,随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赵无眠如今双眸紧闭,面色发青,脉象极为虚弱。
赵姑姑忙让晏海穹将她扶坐在地上,紧接着亲自为赵无眠运功疗伤。
林霏三人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忧心忡忡。
林霏和晏海穹早已将自己的心事抛诸脑后,席地而坐为赵姑姑护法,以助其一臂之力。
林夕兀自紧张着,她怨自己平日里太过备懒,所习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够看,现在就是有心也无力。她在三人面前硩来硩去,不禁拿起鸟笼与画眉鸟嘀咕了起来。
但画眉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在鸟笼里暴躁地上蹿下跳,不断发出“哇哇哇”的尖锐叫声。
林夕还以为它与自己一样,是在担心赵无眠,所以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