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殷茹男再次转回来时,她发现用以藏身的空调外壳有了些许变化,横贯在铁丝网上的其中一条钢板不见了。
“后面也没有机会吧?”没等殷茹男发问,童兵已从藏身处蹲伏着走了出来。
“没有,所有的窗子都有防盗窗。”
她正回答着,只见童兵两手拎着将两小块金属,将它们扔进放在了一边的花坛中,还微微发红的金属把冰冷的泥土烫得发出轻微的滋滋响声。
殷茹男好奇地上前查看,只见那两块金属是一副掌钉铁爪之类的东西,从童兵取出它们的一刻,空气中明显有一股暖流出现。为了防止这异常的热气被人察觉,童兵迅速将这副还滚烫着的铁爪埋进花坛里的泥层之中,直到温度冷却的差不多了才重新取出。
灯光虽然不够亮,但还是可以看清在铁爪的刃部和握柄上,布满了空洞或节突,还有不少锋利的小尖刺。看着这凹凸不平的表面,童兵颇为遗憾地道:“这块挡板里铁锈杂质太多了,我又没有时间打磨,这样徒手握上去肯定很疼。”
殷茹男毫不在意地从腰袋里取出一副手套带上,带着颇为新奇的表情将勾爪套在了手套之外。带上手套之后,这副勾爪便觉得有些紧,整勾爪被牢牢扣在掌心内侧,三支爪刃正好分别夹入指缝中。
“你怎么弄出来的?”殷茹男一边问,一边伏地身子,像一只刨地的猫一般,双手抓刨了几回地面,实验着勾爪的牢固程度:“就用你那个会发热的手?”
“破坏门窗的话,都有被发现的危险,不过屋顶上应该还有安全门可以走。”看着她摆弄玩具似得神情,童兵也不禁笑道:“我们没有准备攀楼工具,所以临时给你做了一副粗制的,先应付一下。”
左右打量着掌心里锋利的爪刃,殷茹男满脸忍笑的样子怎么都掩藏不住:“你这也太粗制了,再说你以为我没绳子就上不了墙吗?”
嘴里虽然逞着强,殷茹男却没有再脱下手上的金属勾爪,在避开最近一波岗哨的巡逻后,两人迅速闪出花坛,绕着办公楼转到高塔狙击手的视野盲点那一面,各使本领向屋顶爬去。
童兵并不擅长轻功,他自创的旋步虽然可以在平地上高速移动,但在直线攀爬方面没有太大作用。而且他本身骨架偏大,体重比普通成年男子更重,在这种没有合适落脚点的墙面上,要他直线爬升并不容易。但比起相对普通的轻功,童兵的手上功夫就只能用出神入化来形容了。只见他挑了一面平平整整的墙面,简简单单向上一蹬,左手3指像抓鸟似得一撮,指尖便毫无阻碍地戳穿砖面,深深扣进了墙体内部。他用3根手指的指力承担着全身重量,左手一屈,将身子向上提起一臂的距离,右手再如法炮制,在更高的墙面上戳出3个洞来,如此交替上升。一开始童兵摸不准这墙体的坚固程度,动作还不敢太快,等发现这堵墙没有开裂的迹象后,童兵开始方向地加速起来,只见他双脚几乎不踏墙面,仅凭左右双手交替拉动着身体,没等轮换几次便爬上了3楼。
正在童兵准备爬最后一层时,他眼前稍稍一暗,似乎头顶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月光。抬头一看,之间殷茹男正趴在屋顶上,似笑非笑地俯视着自己。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么快?”
“这个好用呗。”取下掌心里的铁爪,殷茹男嘴角终于忍不住漏出了些许笑意。她伸出褪下铁爪的那只手,向不远处的童兵探去,眼中除了柔情之外,还带着些小窃喜。
童兵怎会看不出殷茹男窃喜背后的含义,他适时夸道:“要是你会内力就好了,我把影铁墨镜交给你使用,这种潜行任务,你比我强。”
好话果然是万能的,殷茹男紧抿着嘴,死死忍着不肯忘形地笑出来,眸中的甜意却更浓了。
“为什么听不见你爬墙的声音。”看着殷茹男褪下铁爪,童兵边爬边问。
殷茹男笑而不答,只拿嘴往边上努了一下。
她嘴唇努动的方向处有一根从屋顶顺墙而下排水管。殷茹男基本上没有用到铁爪,只是用掌心和双腿的力量,以爬杆的姿势上了屋顶,速度比童兵还有快上许多。
实际上,童兵的余光早就发现了殷茹男攀爬的方法,不知为何,此刻他只想多给她一些炫耀的机会,再多看看她洋洋得意的笑脸。
“虽然不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好感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没有刻意去压制的必要。”看着头顶上,越来越近的那只小手,童兵加速向上攀爬着:“从心理学上讲,长期单身也会让人失去平常的冷静。或许,改变一下也不错……”
带着这种新鲜的感觉,童兵翻过4楼窗台,一把握住了殷茹男伸出的手,脚下借力在墙面上一蹬,便轻松落在了屋顶上。直到童兵稳稳落地,两人相握的手仍然没有放开。虽然隔着一层手套,童兵仍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中那只柔荑的娇小和细滑,同时能感受到的,还有那一道微弱的、似乎紧紧一握就会消失的、她试图抽回手的力量。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不会在任务中这样。”望着自己那只牢牢抓紧对方的右手,童兵不禁苦笑道:“难道替她解除心魔后,我的心境也变了吗?”
他抬起头,望着面前与他牵手的人。殷茹男轻微挣扎了几次无果后,便假装板起脸,转过身去拿后背对着他。在月光的映照下,她被冷光打亮的脖子根处,仍能见到明显的红晕。童兵没来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