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地位,却依旧救了他。陆友孜觉得,这便是缘分使然。
若不是她已嫁给四叔,按照苏清瑜如今地位,他可以娶她做皇后,让她成为一国之母。
想到这里,陆友孜便有些激动。
“我早已忘了此事,陛下不必放在心上。”苏锦萝面露不耐,但陆友孜却依旧饶有兴致的抓着她不放,絮絮叨叨的说话。甚至四处看过后见四下无人,便翻过了槅扇,进了屋。
“你做什么!”苏锦萝面色大惊,小嗓子吓得尖利。
陆友孜也是一惊,慌张上前一把捂住苏锦萝的嘴。
苏锦萝使劲挣扎,却哪里敌得过陆友孜的力气。
“萝萝,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愿意嫁给四叔的。你若是后悔,我可向四叔讨了你,给四叔赐其她的美人。”
陆友孜如今身为一国之君,早已忘记了先前一身狼狈前来恳求陆迢晔的事。做了皇帝,野心膨胀,他自觉,这世上,只要他想要的东西,张口就能来。
“唔唔唔……”谁要你这个臭混蛋!
苏锦萝被捂着嘴,说不出话来。她蹬着腿儿,眼尖的瞧见那慢条斯理从素娟屏风后走出的陆迢晔。
男人身上披着大氅,里头一件月白色缎面长袍。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手持利剑。明明应当是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但此刻面色却阴冷狠戾的可怕。尤其是那双眼,沉着暗色,就像六月压天的黑云,阴沉的吓人。
苏锦萝认得那把剑,那是挂在他们屋内墙壁上的剑,是陆迢晔每日晨间练剑用的剑,也是上辈子将她抹了脖子的那柄剑。
榻上,陆友孜隔着一层厚实的秋香色被褥,压在苏锦萝身上,只觉满鼻香甜,满怀香软,恨不能把人搂在怀里,好好疼惜一番。他想起前几日刚刚临幸的那个宫女,长相虽不是最好看,但难得的是那身细皮嫩肉,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可眼前的小妇人,浑身皮肉,比之那宫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陆迢晔捂着苏锦萝的嘴,指尖触到那绵软触感,只觉心神荡漾。
“萝萝,只要你愿意,我立刻便能与四叔去提这件事。当年,若不是父皇下旨赐婚,四叔定也是不愿意娶你的。”
苏锦萝眸色一怔,想起那个时候,陆迢晔好似真的是被理国公和大哥赶鸭子上架的。那个时候,她也是不愿嫁的,可没法子,不嫁这厮,她就得入宫嫁给皇帝,而且那圣旨来的太快,苏锦萝根本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正在苏锦萝发愣间,陆迢晔站在素娟屏风旁,用手中棉布,慢条斯理的擦拭干净那柄利剑,然后面带笑意的开口道:“皇上好兴致。”面上虽笑,男人眸中却深沉如寒潭,比外头的冰雪还要冷上几分。
身后的声音虽带笑,却透着股阴冷嘲弄,还有不容忽视的杀意。
陆友孜一愣,转头,还没看清楚,就觉胸口一痛,被人当胸踹下了榻,滚在地上,撞到槅扇下的花架子。
花架子上置着一只白玉瓶,瓶内是一枝今日新剪的梅花,养着水,凝着白露。花架子猛的一晃,白玉瓶砸下来,落在陆友孜手边,砸成碎片。阴冷的雪水蔓延开来,浸湿了陆友孜明黄色的宽袖。
梅花蔫蔫的躺在白玉砖上,颜色鲜亮。细碎而锋利的碎瓷片飞溅起来划过陆迢晔的臂膀,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头的血痕。滴滴答答的血迹顺着明黄色宽袖蔓延,直至与白玉砖上的雪水融成一片。
陆友孜捂着受伤的胳膊,仰头看向站在面前的陆迢晔。
陆迢晔面色阴狠的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俯视过来,细薄唇角轻勾起,手中利剑缓慢扬起,然后慢条斯理的搭在陆友孜的脖颈上。
“四,四叔……”陆友孜抖着唇瓣,似是没想到,陆迢晔竟就站在他身后。而且这副模样的陆迢晔,凶恶如鬼煞,直将陆友孜震撼的久久不能回神。
这还是他那个被世人称赞歌颂的君子四叔吗?
陆迢晔平而稳的举着手里的利剑,声音轻柔,带着笑意,“听闻陛下要赐本王美人?”
陆友孜看一眼搭在自己脖颈上的利剑,暗暗攥紧宽袖。他是皇帝,万人之上,即便这个人是他的四叔,也不可能敢弑君!
“四叔,朕知道,您与萝萝是被父皇下旨赐婚的。如今朕可以成全四叔,也希望四叔能成全朕和萝萝。朕与萝萝是两情相悦的,朕希望四叔也定可以找到自个儿的美眷。”
两情相悦?苏锦萝瞪圆了一双眼,简直想扒开这个皇帝的脑子看看里头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她哪里跟他两情相悦了,她悦的是她肚子里头娃娃的爹好不好!
“我,我没有……”苏锦萝连滚带爬的下榻,躲到陆迢晔身后,然后躬着身子钻进他的大氅里,使劲的抱住他的大腿瑟瑟发抖。
“我跟他没关系的,是他硬闯进来的。”苏锦萝噘着小嘴,声音软绵绵的似是在撒娇。
陆迢晔面色渐缓,但搭在陆友孜脖子上的利剑却未挪动分毫。苏锦萝眼尖的看到有丝丝鲜血从陆友孜脖颈处渗出,缓慢滴落,黏腻了衣襟。
“四叔……”不知是因为失血,还是因为害怕,陆友孜的面色有些白。他颤巍巍的伸手,想抓陆迢晔,却被陆迢晔一脚抵住胸口。修长劲瘦的腿使劲往前一踢,将人按在了粉墙上。
“唔……”地上遍布碎瓷片。陆友孜被陆迢晔拖行着按到墙上,后腰处嵌入数块瓷片,疼的他面色煞白,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