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儿话说到一半,硬是将后面的一半咽了回去,万一这事情败露了怎么也不能连累公主不是?
“哈哈哈!”楚怜先忍不住大笑出声,指着宠儿啐道,“亏你平日伶俐过头,就这样被公主骗了,若是让你一个人出去只怕还要被那人贩子拐了直接迈进青楼妓馆,从此可就热闹喽!”
一席话说的大公主刘蕊也忍不住笑了,两个宫女都是自幼伺候自己的,没有旁人的时候谈笑怒骂从不避讳,唯有这样她才感觉舒服些。
“你,就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胡吣,看我不撕你的嘴呢。”宠儿气急败坏的就要上前去揪打楚怜,两个人围在公主身旁闹个不停。
明德神出鬼没的来到三人的身后,冷冷训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由得你们这等下人大呼小叫没个规矩?!”
宠儿与楚怜忙转身跪下,但觉初夏里一股阴冷瞬间袭遍全身,抖抖索索的半天不敢说话。
“微臣见过公主。”已经升为一品带刀侍卫的明德腰间明晃晃一把宝剑,周身黑色镶金边的冠袍,脚踩皂靴,头戴金玉官帽,阳光下站着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俨然翩翩一青年才俊。
想明德比刘蕊公主不过大了十多岁,如今公主大龄女子待字闺中,他心中自然知道公主属意于林凝陌,但仍不免生了杂念。
花蕊公主可不理明德这套,见其看自己的眼神透着审视与探究,便将两手朝身后背着抬头挺胸呵斥道,“本公主刚写了本小曲目,打算改日请父皇观看,是以先在此处排练一番。怎么,难道妨碍到明德侍卫巡视宫内安全,还是我们搅扰了哪位娘娘贵人的清静?”
此处是宫女居住的偏远,地方荒凉,离内宫尚有些距离,就是她们闹翻了天也不会有人知道,又和谈打扰别人。
明德虽有些疑惑,但是刘蕊是皇上最为宠爱的公主,她本人又一直有着知书达理,贤良端庄的美称。自己若是穷追猛打,万一问不出个什么事情来岂不是打自己耳光。何况,也不能让公主对自己心生厌恶不是?
“公主说的极是,是属下鲁莽了,我这里有枚令牌,若是有人再来无事生非,您只需出示一下他们自然就明白了。”明德说着从袖中拿出块金光闪闪,上面刻着“令”的金牌。
“公主乃是金枝玉叶,要你一个侍卫的令牌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收回去!”楚怜未免公主上前去与对方接触,先就拦在了前面,厉声斥责道。
明德气的无可无不可的,两道宽浓的眉毛随着眼睛瞪成了一字形,鼻孔陡然放大,咬牙切齿好似要吃人模样。
楚怜吓的一阵寒颤,但是为了公主不免仍要硬停,始终不肯让步。
“竟然是明德侍卫的一番好意,而我们的曲目只怕还要演练几日,不妨就先收着,用好了再着人送回去也是一样的。”刘蕊忽而发话道。
楚怜无奈之下方才伸手接过金牌,明德随即变了脸色,冲刘蕊恭敬一礼,随即告辞退去。
三个人手持金牌顺利的出了宫门到得皇宫外的后大街上,已是华灯初上时刻,来来往往的行人穿梭而过,三三两两的小贩叫卖之声此起彼伏。
“还是公主聪明,若不是这枚金牌,我们还不得如此顺利出宫。没想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那些守门的侍卫竟然都是个木头疙瘩,只认金牌不认人,好生奇怪的。”宠儿拍拍胸口长长的吐出口气来方才觉得舒服了,一边感慨,一边就去摸身上的银子。
楚怜可没宠儿这么没心没肺,抬手冲她脑门子打了一巴掌,“赶紧长点记性吧你个笨家伙,是小姐,小姐,记清楚了!”
宠儿正待发火,突然领会楚怜话中的意思,原是自己失言了,忙缩了脖子四下打量一番。好在这会子人们都忙,吵吵嚷嚷的热闹的很,谁也没主意她们三个。
刘蕊可不管这些,横竖是天子脚下,即便是他人知道了自己的来历又如何?竟然出来了就赶紧享受这短暂的自由,可不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无聊的事情上。两个丫头还在彼此叮咛,她人已是朝着人群涌动处走去。
“公子,公子等等我们。”楚怜忙甩了宠儿追上去。
今日天气晴朗,这会子没有白日的炎热,一般的百姓家都出来逛个夜市,也捎带着孩子随意玩耍一番。
“水晶猪蹄好吃不贵,潘家老字号上百年的秘制绝活,尝一块保准你今夜睡的香喽!”
“刘二家芝麻烧饼,香脆酥甜,老人吃了长命百岁,孩子吃了日有精进,年轻人吃了都能金榜题名哦,赶紧的来买,最后一锅出了就得等明天喽!”
紧跟着就有人上来打趣,“我说刘二家的,你这是今儿个第多少次最后一锅了,说话不怕别人打嘴。这里可是皇城根里,天子脚下,看被皇上知道不治你个欺君之罪!”
那刘二是个精精瘦瘦四十来岁的生意人,黝黑的脸膛跟炉火映衬的不分你我,只顾往火炉里贴烧饼也不看那来的人。待得满炉子烧饼贴好,这才龇牙咧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把那凑上前的人吓得猛然后退了几步。
“胖老四,你也惯会操闲心。你素日自称是个读书人,我且问你,这来来往往的行人,谁一整日守在我这烧饼炉子跟前了?”
胖老四不屑的冲了冲鼻子,“谁吃饱撑的跑你烧饼炉子跟前烤火呢,瞧把你给臭美的。”
“那就是这个理啊,竟然都是急匆匆而过,对于他们来说,路过之时出锅的烧饼难道不是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