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老顾客要求再来一杯。她注意到他醉眼蒙胧,于是问:“保利,你待会儿要开车回家吗?”
“珂霓工厂下班后要来接我。”
“那就没问题。”她微笑,又倒了一杯啤酒给他。酒吧里只剩下五个顾客,确定他们没有其他的需要后,她倒了两杯冰水端去给塞奥和诺亚。
塞奥拉出一张椅子。“坐。”
她把其中一杯冰水递给诺亚,然后在他和塞奥中间坐下,把另一杯冰水放在塞奥的盘子旁边。
“希望你不介意,我叫爸爸先回去休息了,所以酒吧得由我来打烊。”接着她问诺亚。“要不要我陪你去诊所检视损害?”
诺亚把最后几根薯条塞进嘴里,然后喝一大口冰水。“我已经去过了。我认为塞奥推断得没错,不是一群不良少年干的,而是单人行动,那个人找东西找得火冒三丈。有没有注意到办公桌的锁被破坏了?那个人花了不少时间在那个锁上面。”
“米雪认为可能是骆医师的一个病人想要偷他的病历。”
“病人不能直接索取他的病历吗?”诺亚问。
“病人可以拿到副本,但正本会留在医生那里。”米雪回答。
“我怀疑是病人。大家都知道病历是保密的。还有,病人为什么要走极端捣毁诊所?如果他那么想要他的病历,他只需要闯进去把病历从箱子里抽出来。我不认为是病人。但骆医师怎么说?他有难缠的病人吗?”
“他还没有回我电话,”米雪告诉他。“我明天早上再打打看。他不久前搬去凤凰城,可能在忙着安顿下来。”
“把电话号码给诺亚,让他去跟他谈。”塞奥建议。“接到联邦调查局的电话时,人们往往会警惕注意。我再狠也狠不过他,他比较擅长高压手段。”
“是啊!”诺亚嗤鼻道,然后转向米雪说:“我见过塞奥使大男人痛哭流涕。其实满好笑的……看到一个正好是黑帮老大的冷血杀手像婴儿一样嚎啕大哭。”
“他太夸张了。”塞奥说。
“我才没有。”诺亚争辩。“不过一般人确实不知道司法部检察官是做什么的。仔细想想,我也不是很清楚。塞奥,除了弄哭罪犯以外,你到底还做些什么?”
“不多。”他挖苦道。“我们常喝酒……”
“那倒是事实。”
“还有找事情给你们做。”
“毫无疑问。”诺亚接着转向米雪说:“那些懒惰的检察官把苦差事都丢给勤奋的联邦调查局探员。”
塞奥微笑。“那叫做授权。我们那样做,以免小人物觉得遭到忽视。”
他们开始互相侮辱,有些话离谱得可笑。米雪听得十分有趣而放松下来。话题终于回到诊所时,她说:“我不会再担心这件事,之前我太大惊小怪、小题大作了。”
“何以见得?”诺亚问。
“看到诊所一片狼藉使我风声鹤唳,以为有人在跟踪我。知道那种感觉吗?”
“是我,就会注意那种感觉。”诺亚说。
“但没有人在跟踪我,”她坚持。“否则我一定会发现他……对不对?”
“除非他是行家。”诺亚说。
“这是个很小的社区,陌生人一定会引人注目。”
“是吗?如果他驾驶的是厢型车,车身上有电话公司或有线电视公司的商标,他还会引人注目吗?那些来这里钓鱼的男男女女呢?如果他们身穿钓鱼背心、手拿钓竿,妳会觉得他们格格不人吗?”
米雪站起来。“我懂你的意思,也感谢你花时间去诊所查看,但我真的认为这只是单独事件。”
“根据什么?”塞奥问。“一厢情愿的想法吗?”
她不理会他的讽刺。“这里是宝文镇,如果有人对我不满,他会直接告诉我。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我确定我是反应过度,毕竟没有其他的事发生,这其中并无y谋。”她转向诺亚说:“真的很谢谢你到宝文镇来。”
“不用谢我。”诺亚说。“实不相瞒,我是一报还一报,塞奥答应跟我回毕洛斯代替我演讲。只要不用演讲,叫我上刀山下火海都行。我仍然得教完训练课程,但至少不必为写讲稿伤脑筋了。”
“你什么时候得回去?”
“星期一。”
“噢。”她在他们看到她的失望之前转身走向厨房。
诺亚望着她的背影。“塞奥,她真是天生尤物。如果我们要在这里待一阵子,我要跟你竞争。我一向很迷红发女郎。”
“只要是穿裙子的你都迷。”
“我才没有。记得杜佩蒂案吗?佩蒂总是穿裙子,我可没有动心。”
塞奥翻个白眼。“佩蒂有变装癖,没有人会对他着迷。”
“我得承认他有一双美腿。”诺亚拖长着语调说。“告诉我,你和米雪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
“真是遗憾。”
“你还没有告诉我训练课程。”塞奥企图改变话题。“是什么?”
诺亚咧嘴而笑。“控制愤怒。”
塞奥大笑。“你的上司存心开你玩笑吗?”
“想必是。”他说。“你知道莫彼特,他有变态的幽默感。他要我主持训练课程来惩罚我。”
“你做了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诺亚停顿一下。“彼特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彼特叫你跟我谈吗?”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