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他,我没有兴趣。”
“他喜欢你的思考方式。”
“我没有兴趣。”塞奥重复。
“你满意现状吗?”
塞奥摇头。“我筋疲力竭了。我打算回办公室把尚未了结的零星事务处理完之后就递出辞呈。”
诺亚大吃一惊。“你在骗我,对不对?”
“我没有骗你。时候到了……早就到了。”
“那么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几个想法。”
“其中一个有一头红发吗?”
塞奥不回答,站起来走向吧台。诺亚跟过去,但还来不及问,酒吧前门就被猛地开启,三个男人冲了进来。最后一个进来的男人看来像舞厅保镳,身材高大壮硕,鼻梁显然断过好几次,手里拿着一根球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好不骇人。
“你们哪一个混蛋是布塞奥?”
诺亚已经转过身去,眼睛盯着球棒。米雪听到s动声而来到厨房门口。她看到诺亚把手伸到背后解开枪套的按釦。
酒吧立刻空无一人,连慢性子的保利都在五秒内出了前门。
“米雪,进厨房去,把门关起来。”塞奥说,然后转过身去。“我是布塞奥,你们哪一个是葛季明?”
“我。”三人中最矮的那个说。
塞奥点头。“我一直在希望你会来。”
“你以为你是谁?”季明咆哮。
“我刚刚跟你说过我是谁。你没在听吗?”
“自作聪明的家伙,你以为你能够冻结我的银行帐户,使我领不到半毛钱吗?你以为你能够那样做吗?”
“我已经做到了。”塞奥镇定地指出。
葛季明长得像他哥哥,身材矮胖,月亮脸,两眼生得太近。但他不像他哥哥那样笑脸迎人。盖理充满虚伪的真诚,季明则是满口粗话。他恫吓地朝塞奥走近一步,然后吐出一连串脏话。
“你会后悔多管闲事。盖理和我要关闭糖厂,到时全镇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如果我是你,我会担心我的项上人头。你们告诉糖厂员工你们濒临破产多久了?想想看,发现你们每年收入多少和中饱私囊多少时,他们会有多么失望?”
“我们的资产是机密资料。”季明吼道。“你或许知道我们有多少钱,但你是想要惹是生非的外人,镇上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但
人们往往会相信报纸,对不对?我写了一篇社论将刊登在星期天的报纸上。当然啦,我力求精确。不如我明天传真一份副本给你核对、核对。我个人认为那是我的佳作之一。我把你们五年来每个帐户的每分钱都列举出来了。”
“你不能那样做。那是机密。”季明大叫。
塞奥瞥向诺亚。“我应该把他们五年来的退税也加进去,我猜我仍然可以那样做。”
“你死定了,布塞奥。我不会让你制造更多的麻烦。”
季明面红耳赤、满头大汗。塞奥的不为所动把他气得益发火上加油。
“我才刚开始制造麻烦,季明。等大功告成时,糖厂将归员工所有,你们兄弟俩将沦落街头,我保证那一天很快就会来临。”塞奥说。
“现在你想放下球棒了吗?”诺亚问那个彪形大汉。
“呸!我在用过之前绝不会放下这根球棒。对不对,葛先生?”
“对,欢欢。”
塞奥大笑。“欢欢?”
“这世上无奇不有。”诺亚说。
“我要用这根球棒打断布塞奥的腿,我也会用它来修理你。”他对诺亚说。“你最好别再嘲笑我,否则你一定会后悔。”
诺亚现在戒备地注意着第三个男人。他几乎和那个彪形大汉一样高,但身材瘦削结实,生着一对招风耳。两个打手看来都像街头混混,但依诺亚之见,招风耳才是真正的威胁。他的身上可能藏着枪。没错,他才是他该提防的人。他显然是葛季明的后备方案,以防万一欢欢任务失败。
欢欢不停地用球棒握柄拍打手心,拍击声让诺亚听得心烦。
“把球棒放下。”诺亚再次命令。
“在我打断几根骨头前休想。”
诺亚突然露出笑容,一副中了乐透头彩的模样。“嘿,塞奥,你知道吗?”
“什么?”
“我会把欢欢的话称为恐吓。你说是不是恐吓?我是说,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因为你是司法部检察官,而我只是小小的联邦调查局探员。那些话是恐吓,对不对?”
塞奥很清楚诺亚在玩什么把戏。他在让那三个人知道他们身分,以免他们在被关押起来时说未获告知。
“对啊,我会说它们确实是恐吓。”
“听着,自作聪明的家伙。”季明对诺亚说。“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否则我连你一起修理。”他用粗短的手指戳着诺亚面前的空气。
诺亚不理睬他。“也许我们应该让他们其中一个揍我们,”他向塞奥建议。“那样上了法庭会更有说服力。”
“我不用挨揍就能使案子成立,除非你想挨揍。”
“不,我不想挨揍。我只是说──”
“臭小子,你以为这是在玩游戏吗?”季明咆哮,再往前一步,用手指去戳诺亚的肩膀。“当心我撕烂你脸上自鸣得意的笑容,畜──”
他没有机会把话说完。诺亚的速度像闪电,季明连眼睛都来不及眨,但话说回来,他想眨眼也不可能。他惊叫一声,然后动也不动地圆睁着一只眼睛瞪着诺亚。他的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