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至此方体会到侯希白对她的赞语绝无夸张。
师妃暄这种异乎寻常,令人呼吸屏止的美丽,确非尘世间的凡笔所能捕捉和掌握的。
三人呆瞪着她,不但斗志全消,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
就在他们心弦震动的当儿,明丽得如荷花在清水中傲然挺立的美女,以她不含一丝
杂质的甜美声线柔声道:“妃暄实在不愿于这种情况下和三位相见。”
整个天地都似因她出现而被层层浓郁芳香的仙气氤氲包围,教人无法走出,更不愿
离开。
在平静和冷然的外表底下,她的眼神却透露出彷若在暗处鲜花般盛放的感情,在倾
诉出对生命的热恋和某种超乎世俗的追求。
比对起神态奇异诡艳、邪柔腻美,仿似隐身在轻云后若隐若现的明月般的婠婠,她
就像破开空谷幽林洒s大地的一抹阳光,灿烂轻盈,以寇仲的玩世不恭,徐子陵的淡泊
自甘,跋锋寒的冷酷无情,霎时都被她旷绝当世的仙姿美态所震慑,差点忘了来者不善,
善者不来。
天街静如鬼域,只有河水打上桥脚岸堤的声音,沙沙响起。
在月儿斜照下,四座矗立两边桥头布成方阵的高楼,在街上水面投下雄伟的影子,
更添那无以名之的慑人气氛。
跋锋寒首先“清醒”过来,深吸一口气道:“师小姐仙驾亲临,为的自是和氏璧的
事,请问准备如何处理?”
师妃暄并没有向他们瞧来,丹红的唇角飘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檀口微启轻轻的道:
“妃暄离斋之后,从未与人动手,但今晚却可能为了三个原因,不得不破此戒,你们想
听吗?”
寇仲哈哈一笑道:“能令师小姐你破戒出手,实是我三人无比的荣幸,不过小弟不
才,想破脑袋亦只想到和氏璧一个那么多的出手理由,请问其它两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师妃暄语音转寒,冷然道:“其中一个原因,是你三位已惹起妃暄警惕之心。”
即管以三人的聪明才智,亦听得不明所以,满脑茫然。
自师妃暄出现后,徐子陵便保持缄默,没有说半句话。
跋锋寒皱眉道:“师小姐可否说得更清楚些?”
师妃暄没施半点脂粉,但光艳得像从朝霞中上升的太阳般的玉容掠过一个无奈的笑
容,轻叹道:“妃暄岂是喜c干戈的人,只因一统的契机已现,万民苦难将过,故才诚
惶诚恐,不敢粗心大意,怕有负师门之托。”
寇仲心中一寒,却故作讶然的试探道:“这又与小姐应否对付我们有何关系?”
师妃暄轻扭长秀优美的脖子,首次别过俏脸朝三人瞧来,美眸异采涟涟,扣人心弦。
接着更转过娇躯,面向他们。
三人得窥全豹,就若给她把石子投进心湖,惹起无数波动的涟漪。
在修长和自然弯曲的眉毛下,明亮深邃的眼睛更是顾盼生妍,配合嵌在玉颊的两个
似长盈笑意的酒窝,肩如刀削,蛮腰一捻,纤秾合度,教人无法不神为之夺。她的肤色
在月照之下,晶莹似玉,显得她更是体态轻盈,姿容美绝,出尘脱俗。
此时她那对令三人神魂颠倒的秀眸s出锐利得似能d穿别人肺腑的采芒,在他们脸
上来回扫视几遍后,目光最后定在寇仲处,以平静的语调淡淡道:“寇兄若肯立即把和
氏璧交出来,又或从此退出江湖,我们间一切瓜葛便可一笔勾销,此后各不相干。”
寇仲想不到她忽然变得如此直截了当,且是毫不客气。愕然道:“我是否听错哩?
小姐不是说若我肯退出江湖,便连和氏璧都不用交出来吧?”
师妃暄不理会他,目光转往跋锋寒脸上,幽幽一叹道:“中原还不够乱吗?跋兄为
何不回到域外去?”
跋锋寒双目s出凌厉的电芒,与她毫不相让的对视,眼睛不眨半下,沉声道:“小
姐此言差矣,跋某人要到那里去,从来不会让别人左右的。”
师妃暄嘴角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语音转柔道:“这正是你们惹起妃暄警惕之心的
因由;三位都是胆大包天,谁都不肯轻易卖账的人。从你们踏足洛阳的一刻,立把整个
东都的平衡势力打破,只此一点,已教人不敢对你们轻忽视之。”
接着目光投到默立一旁的徐子陵处,淡然道:“请问徐兄为何要去盗取和氏璧?”
三人都暗叫厉害。
自她现身桥上,所有主动全掌握在她手里。而他们只能处在见招拆招的下风处。她
的说话更深合剑道之旨,有若天马行空,教人难以捉摸,防不胜防。
徐子陵默默与她互相凝视半晌后,洒然笑道:“听师小姐的口气,似是尽管和氏璧
不在我们手上,师小姐也不肯罢休的了!”
寇仲和跋锋寒都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更感到徐子陵正在施以反击,且把握到师
妃暄话语里唯一的破绽。
自遇上师妃暄,他们都有矮了半截和作贼心虚的不利感觉。但假若师妃暄认为即使
和氏璧不在他们手上,却仍要对付他们时,那他们抱的将是完全另外的一种心情。
师妃暄用神打量徐子陵好一会儿,才轻叹道:“用剑来治天下,当然是万万不可;
但以剑来争天下,却似是古往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