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宫苦笑着摆了摆手。
“详细情况我们不便透露,抱歉。那么您认识前原家的男主人吗?”
“嗯,打过几次招呼。”
“他是个怎样的人?”
“这个嘛……他是个很老实的人。也可能是因为太太x格积极好胜,他便给人留下了那种印象。”
“他们有个在念初中的儿子吧?”
“你是说直巳君吧?嗯,我认识。”
“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呢?”
“嗯,是个很普通的男孩子,表现不太活跃。他念小学时我就认识他了,不过好像从没见他到外面来玩。几乎每个附近的孩子都会在我家门前玩球而有一两次把球打进我们的院子,可我却不记得直巳君这么做过。”
看来她并不了解前原直巳的近况。
正当松宫觉得从她那里打探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而准备结束这场谈话时,对方却突然开口道:“他家也真不容易啊。”
“为什么这么说?”
“还不是因为他们的老太太是那样的……”
“哦……”
“前原太太以前曾经跟我透露过的,说就算是为了老人着想,也该把她送进养老院,可是很难找到能接受她并且有空位的地方,即使找到,她丈夫和他那头的亲戚也不会给她好脸s看。真是突如其来啊,人就这么变傻,哦不,是患上老年痴呆了吧?以前那位老太太也是个很精g的人呢,和她儿子一起住以后就变了,变成那个样子。”
松宫也曾听说过因为周遭环境的改变而患上老年痴呆的例子,可能是那些老人心理上无法承受此类变化吧。
“可是啊,”主妇的脸上此刻浮现起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虽然他们家确实是不容易,但很多家庭都有痴呆的老人吧?如果和那些家庭比,前原家还算是好的。”
“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还不是因为前原先生的妹妹每晚都来照顾老太太,我是觉得他妹妹才更不容易呢。”
“前原先生的妹妹?她住在附近吗?”
“嗯,她在车站前开了家服饰店,店名好像是叫‘田岛’。”
“星期五晚上呢?”沉默至今的加贺突然从旁c话道,“那晚他妹妹也来了吗?”
“星期五晚上?嗯,这个嘛……”主妇仔细想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
“是这样啊。”加贺带着笑容点了点头。
“啊,不过经你这么一提,”主妇道,“我倒是想起她最近两天好像没有来,他妹妹总是开车来的,虽说是辆小型车。我经常看见她把车停在门口,不过从昨天到今天印象中都没见到她的车。”
“汽车,嗯……”加贺依然笑容可掬,可他很明显是在进行着思考。
松宫认为从这名主妇口中已经得不到更多的线索了,便开口道:“在百忙中打搅您,真是……”接下来自然是准备说道谢的话。
然而加贺却抢先道:“那么田中家的情况呢?”
“咦?田中?”
主妇摆出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来,松宫也感到迷惑不解,他想不起田中是谁。
“就是斜对面的田中家。”加贺指了指前原家左侧的房子道,“关于那户人家,您最近发现过什么不对劲的事吗?哪怕是一些小事也请告诉我们,我记得他们家的男主人曾经是街区负责人。”
“嗯,我们搬来时也曾去跟他们打过招呼,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加贺提了两三个有关那户姓田中的人家的问题后,又问及了周围的另几家,主妇的表情逐渐显得不耐烦起来。
“你为什么要问其他几户家庭的情况?”离开主妇的家后,松宫问,“我想不出这样做有何意义。”
“没错,这确实毫无意义。”加贺回答得简洁g脆。
“啊?那你为什么……”
加贺停下脚步,望着松宫。
“现在我们并没有确切证据能证明前原家与案件有关,这种观点还只是建立在近乎纸上谈兵的推理之上。我们也有可能是在打探无辜者的信息,考虑到这一点,为了避免对他们造成不良影响,有必要进行最大限度的努力。”
“不良影响?”
“接受了我们的问话后,刚才的主妇对前原家的印象已经明确改变了,你应该也见到她那双充满好奇的眼睛了吧?很难保证她不会把问话的事添油加醋地到处宣扬。谣言会不断滋长,进而逐渐影响到前原家的正常生活。即使凶手另有其人,且被绳之以法,可曾经四散的谣言是难以消除的。我想我们不该制造出这样的受害者来,哪怕是为了案件的调查。”
“所以你才连无关紧要的家庭也问了一遍……”
“听了我后来的那些问题,那名主妇应该不至于再对前原家抱有什么特别的看法了,甚至还可能认为我们也会在别处打听她家的情况。”
松宫垂下双眼。
“我还从没考虑得那么深。”
“这是我的办事方式,你也不必一一模仿,先不说这个,”加贺转过脸,将视线投向前原家,“令人在意的是他的妹妹并没有来。”
“就是那个来照顾老太太的妹妹吧?”
“刚才我们去他家时,前原昭夫说老太太正在大闹。如果有一个负责照顾她的人,那么就应该会把她叫来帮忙,可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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