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凭着本能往旁边一闪,没想到估算错误,竟未完全躲过,一不留神被划破了胳膊,顿时剧痛传来,人竟被银针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后仰翻倒在了地上。
同一时间,挟持唐塘的人完全没有意识到柳筠细微动作中的进攻,等到银针迫在眉睫时躲避已晚,直接被戳中喉咙,顿时双眼一瞪,人虚晃两下,手一松,倒地气绝身亡。
唐塘身体失去支撑,转眼便要倒地,下一秒腰被托住,随即双脚离地被柳筠抱住退开半步距离,顾不上要君沐城的命,着急慌忙地低头朝唐塘看去。
君沐城从地上缓缓爬起,扶着胳膊恶毒地看着柳筠的背影,一步一步缓慢向后退去。
“四儿!”柳筠一脸紧张地看着怀中的人,见他双目紧闭,心中痛苦不已,正要拉起他的手替他把脉,突然觉得不对劲。
手中之人虽然看长相的确是唐塘,可抱在怀中却感觉完全不一样,先前是关心则乱,只想着将人夺回来,这会儿人在手中,冷静下来,突然有了陌生的感觉。
柳筠刚刚心生疑惑,还没来得及细想,说时迟那时快,怀中之人突然睁开双眼,出手如电,一把匕首从袖中飞出,直戳柳筠心窝。
柳筠看着与唐塘一模一样的脸却完全不一样的陌生眼神,愣住了。
匕首刺破衣裳穿破皮肉直扎心脉,柳筠吃痛,眉头微皱,双目紧紧锁在那双充满挑衅恶毒眼神的眼睛上,心口的疼痛不断蔓延,哑声道;四儿……quot;
那人嘴角一勾,匕首又入三分。
柳筠眼中满是伤痛,心里亮如明镜,手指扣上他的脖颈,却怎么都收不了那份力道。胸口的衣服被溢出的鲜血氤染成大片红色,在雪白长衫的映衬下分外刺目。
柳筠感觉到怀中之人起了要离开之意,心神一禀,脑中恢复清明,手指上移挪到他一侧耳后,不待他反应迅速撕开他脸上那层膜,眼底的伤痛顿时被杀意代替。
quot;穆易!quot;柳筠再次扣住他的咽喉,quot;君沐城在让你替他送死!quot;
那人一脸微笑,低声道;错!我叫穆天,不叫穆易。我也不是为他死!quot;
quot;我管你为谁死!quot;柳筠话音未落,眼中恨意迸出,手指收紧。
穆天嘴角顿时溢出鲜血,眼中却满是笑意,不过片刻,头一歪,顿时气绝。
柳筠将他扔下,在自己身上连点数道大穴,转身扶着树干皱眉缓了片刻,眼底的寒意结成了冰,想着唐塘如今不知身在何处,闭眼将痛苦压下,含着满口的血腥之气寻找君沐城而去。
在他刚才犹豫不忍下手的短短时间内,君沐城早已带着剩余的手下携剑逃跑。
虽然看起来柳筠被重伤,可他完全没有把握取他性命。柳筠不对穆天下手是因为穆天顶着一张唐塘的脸,可他君沐城却没有任何可以倚仗的筹码,一旦他靠近半步,柳筠必定转身要他性命。
柳筠一直找到山脚,失血过多再加心脉受损,脑中眩晕感越来越重,终究没能追得上君沐城落跑的脚步,定了定神才发现自己竟然中毒了,原来那匕首上抹了一种不易察觉起效甚迟的剧毒。
他之前不曾留心,只顾着追人,等到发现时却为时已往,只好迅速从身上掏出医谷特制能解百毒的药丸,往口中扣进一粒,就地略做调息。
今日这一重创若想完全康复,恐怕要闭关半月才行,眼下唐塘尚未找到,他实在是顾不上这些了,简单抑制住毒素、护住心脉便重新站起来。
见银霜与小黑从一旁的树林子里跑出来,缓慢走过去扶助小黑,在他脖子上摸了摸,喃喃道:“四儿……”
小黑在他手中蹭了蹭。
柳筠眼底浮起笑意,翻身跃上马背,轻夹马腹骑着小黑带着银霜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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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
唐塘与离无言在庄子周围转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正焦急不已时,突然从角落处钻出一个灰衣人影,上前两步跪地行礼,恭敬问道:“四公子!你怎会在此处?”
唐塘见他是医谷中的人,顿时精神为之一震,翻身下马将他扶起,焦急道:“阿良,师父有危险,我得去找他,你的信鹰呢?!”
阿良一惊,连忙道:“在此!”说着转头对着墙角吹了一声低沉的暗哨。
随即,角落处再次钻出一个灰衣人,肩上立着一只羽翼光滑气宇轩昂的黑鹰,上前行礼道:“四公子!”
“不用多礼!快起来!”唐塘焦急道,“师父不知道在哪里,你快让这信鹰去找一找!”
“是!”那人站起来迅速从身上掏出一只装有柳筠血液的瓷瓶,拔下塞子给黑鹰闻了一下,重新收回去之后又取出一只小牛皮袋,从中取出一块肉干塞到它口中,在它头上摸了摸,随即张开手臂。
黑鹰仿佛一名训练有素的精兵,不声不响地展开双翅,昂起头倏地直冲云霄。
唐塘抬头看了一下,连忙甩下马鞭跟着黑鹰的方向追去。离无言在后面咬着指甲顿了一会儿,也策马跟了上去。
此时,柳筠正坐在马背上低头撑着半个身子往庄子的方向缓慢行去,先前马走得急伤口血流不止,双唇已经明显失去血色,只好暂时放缓了脚步。虽然他曾经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但是却从未伤过心脉,若不是内力深厚,这会儿恐怕便要直接从马上一头栽下去了。
原本按他的性子,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