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气氛非常诡异。
周延和曹逸然表情横横地站着,原来还想谭叔叔能把他们怎么样,没想到来站了这么久,谭允文的眼光只在病床上,根本没有看他们两人一眼,这就让他们两人有些纳闷了,时间一久,最开始进病房的那股嚣张气势和横劲也消了不少,心里有些发虚起来。
“周杉,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想单独和周延说说话。”谭允文坐在床边,这才看了仰着头不可一世的周延一眼,然后转头对周杉说道。
周杉看了周延一眼,点了点头,对保镖示意,曹逸然被带了出去,押着周延的人也出去了,他才起身出门,将门带好。
周延面上虽横,心里却在打鼓,忐忑不安眼神晃悠,上次被谭允文弄伤了手和腿,他在家里躺了近十天才全好。这次谭允文再对他出手,房间里没有别人,他可没有办法对付。
“坐吧!”谭允文并没有凶恶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示意周延坐下。
周延不知道谭允文出的什么招,心中虽然极不服气,但也只好乖乖地坐到一边沙发上。
卫溪的药里面加了安眠成分,虽然身体痛得难受,他还是开始迷迷糊糊神智不清起来,看到周延坐下后的不甘表情,他觉得有些无力。
卫溪的血管很细,输液其实很痛苦,输液的整只手都处于胀痛状态,他虽然很讨厌输液,但他却从没有表现出来过,只是难受地实在厉害,才会想不断挪动手臂希望减轻痛苦。
谭允文原来并不知道卫溪输液的痛苦,有护士小姐来扎针,一直扎不准,便说他血管细且不好找,不仅扎针困难,输液流速稍大便会很痛的,他才注意到这个问题。卫溪每次输液,手背上都会青一段时间。
谭允文将卫溪的手放好,才坐下来看着周延,周延不服输地回视他。
周延觉得挺奇怪,他虽然嘴上说着卫溪是谭允文的情人,但是看到谭允文细致地照顾卫溪,他倒不这样认为了,虽然谭允文的眼神一直在卫溪身上,但是,那样的眼神比起是看情人,倒更像在看一件易碎的珍宝。他被谭允文的这种珍惜的感觉打动了,这种感觉太奇妙,他这次甚至忘了一开口就该讥讽谭允文这个假正经。
“周延,你叫我谭叔叔有多少年了,你记得吗?”谭允文看着周延,声音很温润。
“啊?”周延没想到谭允文会问他这个问题,这种问题他怎么记得,“不记得!”
谭允文脸上现出了笑容,口气温和的说道,“我还记得,有十三年了。”
周延一副不信地表情看着谭允文。
谭允文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我记得是诗思过了周岁的生日,我受你小叔的邀请去你家里做客,和周老爷子说了一会儿话,出门看到一间房间里有一个孩子在玩,那时,你在玩跑火车。这个,我都还记得。你问我是谁,我说我姓谭,你就叫我谭叔叔了,还邀请我和你一起玩。”
谭允文声音轻柔细腻,周延原来还气势汹汹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看着谭允文脸露疑惑,“这么久了吗?”
“是啊,你那时候才这么高。”谭允文的手在身边比了比,说周延还没有椅子高。“是个小可爱,脸比现在圆很多,很爱笑。”
周延小的时候是家里的宝贝,家里的大人们都很喜欢他,他那时候很听话很乖巧。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变得脾气暴躁玩世不恭的。好像是亲眼看到自己尊敬的父亲和别的女人在房间大床上媾和,他心里就开始阴暗了起来,然后又看到母亲被别的男人挽着手臂,家里的仆人都在背后说家中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艳情史,他听了很气愤,跑去找父亲说,却被正和漂亮女人玩乐的父亲轰出了门。从此,他就不再听话,总是闹出事来,反正父母都是那副样子,他还做什么乖乖孩子,他是他们的种,就该和他们一副德行。
听到谭允文温润的声音,周延有些恍惚,有多久没有人好好和他这般说话了,大家都骂他,说他胡作非为,没有人注意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
“卫溪是个好孩子,他比你大一岁多,算是你的哥哥,但是,他身体比较弱,性格也很腼腆,肯定也没有你交友广,所以,你以后能帮着好好照顾他吗?”谭允文眼神温柔地看了已经闭上眼睛的卫溪一眼,然后看着周延说道。
“凭什么我要照顾他?”周延撇着嘴说道,语气并不冲,看来他在好好想谭允文的话。
周延没有表现出对卫溪痛恨的样子,谭允文就知道周延其实并不是非要刁难卫溪。说来,周延养成现在这副样子,都是大人们的错。
先是他家里父母关系不和,然后家里大人都对他非放纵即凶狠地教训,而这样并不能教养出好人来。
子不教父之过。
周延是他看着长大,他觉得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上次,我是气急了,所以才打了你。”谭允文坐地端正,对周延很郑重地说道,“我打你是不对的。”
“啊?”周延愣了一下,脸开始泛红。
“但是,你也该反省,你做了多大的错事,你自己知道吧。你自己知道自己错了,却一点没有改过之心!卫溪在所有的事情中都是无辜的,你已经算是个大男人了,却在怎样发泄你心中的闷气,就是将你对我的不满发泄在卫溪身上吗?”谭允文的话说得很严厉,但是严厉中也有关怀和劝诫,并不让人反感,“你看着卫溪,你能够安心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