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凄厉的笑声变成哭声回荡在长门宫,从四面八方祥我袭/来,一声声,响在我的心底,血肉模糊。
“可是,就算他如此对我,我竟然对他还有非分之想,这么久了,他却连一丝亏欠也不肯给我!”
我猝然转身不忍在看,门后亦然是她的吼叫:“你以为他是真的宠你,他能如此对我,你以为就不会这样对你么?柳絮,我会在这里等着看你以后的下场。”
我走了出去,心里空空,路上所有的颜色在夜幕中都变成了灰色,蒙蒙的一片,没有了白日的生机。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上珠钗摇曳,泛着金光,耀得人眼睛也滚出泪来,我挥袖翻下桌上所有的东西,趴在桌上低声抽泣起来。
“絮儿,”低沉的声音柔声的唤我,我微微侧首看向他,他站在那,许久都不说话,一身的龙袍熠然如星辰,终于他开口:“你都知道了?”
我将头伏在他的腰上,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绝望,大声的痛哭起来。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将我揽住:“太医说,只要调理好身子,以后还是有可能会有的!”
他低低的叹息,衣襟上传来沉香的香味:“往后朕会一直在你身边,不让你一个人承担这苦楚!”
我紧紧的闭上眼睛,泪水沾湿了龙袍,他已有子宜,还有后宫三千妃嫔,多少女人承盼恩泽,他又岂会明白。
缱绻缠绵,红帐旖旎,泛着无尽的殇,别样滋味。
一大早起来,卫拂为我端来黑乎乎的药置于案桌之上。
我穿着xiè_yī下了床,桌面上已经整洁如常,看来他们都已经打扫过了,转头到:|“太医院不是早就停了药,怎么这会又开始吃药了?”
卫拂定定的看我,目光微微的变化:“娘娘,这是皇上一早赐下的避胎药!”
我哑然怔住,直视着她,心头渐紧:“什么避胎药?”
“娘娘自上次小产血崩之后,性命垂危,太医虽竭力救治,因为娘娘中过美人草的毒,从此以后再难有身孕,若万一怀上,非但极难保住,且一旦小产,娘娘性命休矣!
万千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翻滚,宫里的女人有了孩子才意味着有了靠山,而我,却不敢有自己的孩子,也不能有,直觉得头晕眼花起来,颤颤的走了几步斜在木案旁,看着静置的药面,黑乎乎的,见不到底。
我伸出手指,一片冰凉,放入唇旁,苦味牵扯着味蕾蔓延过一丝一毫,溺过全身。
脑袋稍微清醒了些,卫拂扶我坐在榻上,忽而瞥见案桌上的几株开得正艳的桃花,这褐色的细枝上抽出几抹新芽,点缀在粉色的花瓣中,很是好看,在我眼中却黯然神伤:“这桃花谁摘的,拿出去扔了!凡桃俗李争芳芬,不过是些低贱之物,放在这青瓷中也是碍眼。”
话才说完,念儿进来,见我不吭不声,也只得低头上前禀道:“娘娘,小皇子醒了,奴婢让奶娘抱了过来让娘娘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