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对于钟庆然的意见,现在是相当看重,这种他都觉得很有道理的建议,自然是采纳。风险利益并存,这谁都知道,只是有些人被银子蒙蔽了双眼,只看得到成功的高额收益,看不见那背后隐藏着的风险。
钟家现在还只在平阳县有铺子,钟老爷子来回跑倒也不会很累,等到哪一天,铺子开到外县,就不能让钟老爷子这么干了。钟庆然笑了笑,这事还早,不过,未雨绸缪,还是尽早培养一个自己人作新掌柜。
钟老爷子听后,等钱回笼一部分,就立马实施这个方案。他直接买了一家人,十几岁的半大男孩送到庆和坊,跟着韩掌柜慢慢学,他的父母,则安排在作坊里,一点都不用浪费人手。
庆和坊生意蒸蒸日上,即便有人眼红,也无法撼动它的地位,谁让钟家背后靠山强硬,他们不敢招惹。
这些日子,钟庆然却被虾塘给难住了。他是不会将红鳌虾卖给鸿泰酒楼的,可他三叔还在为酒楼干活,这就有些难办了。
钟庆然到现在,都弄不明白他三叔是何想法,为什么就非得一门心思吊在鸿泰酒楼。
钟老爷子斟酌再三,还是去了趟平阳县,把三儿子叫出来,最后一次劝说:“老三,家里红鳌虾要往外卖,鸿泰酒楼肯定没份,你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钟正礼这次倒没有坚持,乖乖跟着钟老爷子回了钟家。
没了钟正礼在鸿泰酒楼戳着,钟老爷子便带着钟庆然和钟庆竹,抓了些红鳌虾,准备去平阳县城各大酒楼售卖。
河湾村虾塘出产的红鳌虾,个头大,颜色红艳,味道比野生的还好,钟庆然对此信心满满。哪知,第一家就没谈拢。钟庆然二话没说,直接找下一家,他就不信,家家酒楼都这么没眼光。
还好,第二家就谈得很顺利,这种时候,钟庆然就只当个摆设,任由钟老爷子随意发挥。
出了瑞丰酒楼大门,钟庆然挨近钟庆竹,问道:“感觉怎么样?”
“长见识了,平阳县酒楼我都进过,可跟掌柜谈生意,还真是头一次,要注意的事情真多,没点本事很容易被人套住。”钟庆竹听得都有些蒙头。三叔自己都不懂这些,哪里会教他?大伯那边,他又接触不到,跟着钟庆然,反而学了本事,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钟老爷子也就看在钟庆然的面上,才会带着他谈生意,否则谁会这么好心教他?
“这下你放心了吧。以后瑞丰酒楼会上门取货,运费都省了。你可别一有钱,就又全都花在吃上。”钟庆然打量了钟庆竹一番,迟疑着说道,“我怎么觉着你又胖了?”
“你这什么眼神?我不过是想开了,再愁也没用,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与其整日愁这愁那,还不如让自己过得痛快些。心里没负担,可不就又长回去了?”钟庆竹也有些遗憾,前段时间那样刚好,现在这副样子有点胖了。
“别多想了,胖点也没什么不好,别人想胖还没机会。看来,少吃点效果还不错,比之前可是瘦了许多。”
“也不知道庆书怎样,到现在都没收到他的消息,这家伙别是遇上什么事了。”想起这事,钟庆竹笑容不再,转而一脸担忧。
第49章
钟庆然也沉着一张脸,不过村里没传出有关钟庆书的消息,别的他不敢确定,至少人应该没事。
“要是等到年底还没音信,就托人去打听一下,总能得到一些消息。”钟庆然提出建议。
“嗯,正好把卖红鳌虾赚的钱也给他捎过去。”钟庆竹一脸赞同。
钟老爷子看着前面两个身影,脸上多了几分笑容。瞧他家庆然多厉害,把整日无所事事的钟庆竹都给带正了。谁家孩子有这个能耐,不仅带动了钟家,还能影响到身边的朋友?
红鳌虾价格不错,比起去年卖熟食还要高一点。因着养殖密度不高,总量上不去,大概估算了一下,虾塘亩产也就百多斤。
瑞丰酒楼廖掌柜派人过来转了一圈,决定尽量延长取货时间,先让人捞了两亩的量,作为高档食材往外卖,也能提高一下酒楼的知名度。
对于能得到一批高品质食材,廖掌柜这几天走路都带着笑。开酒楼吗,除了不偷工减料,童叟无欺之外,最重要的便是饭菜味道,而食材品质优劣,对味道影响很大。自家有好东西,别家却没有,食客还不滚滚而来?
瞧这些天,酒楼里客似云来,那推杯换盏,热闹的样子,廖掌柜打从心里高兴。想起那家推了钟家生意的恒祥酒楼,陈掌柜现在恐怕后悔得脸都青了,可惜晚了,被他们揽下,不知道陈掌柜有没有被他东家训得狗血淋头。
廖掌柜不屑地撇了撇嘴,陈掌柜太没眼光了,就盯着那点芝麻大的得失,难怪生意不见涨。做生意要想长久,走偏道终归是小路,一时得意,终有一天会被人拉下马。像他东家,就是这般要求他们,尽管没有特别强大的后台,也跻身平阳县一众顶级酒楼里。和气生财,可不是说着玩的,瞧,这次不就有好报了。
遗憾的是,货源不多,仅他们一家分店就能吃下,要不是东家得到消息,过来要货,他还不愿意给呢。分店这么多,哪里分得过来,还不如让他一家店得利。
廖掌柜也就心里这么想想,他也知道,这样做利益会更大。可谁还没点私心,有好东西,自是想用在自家铺子里,看着到手的肥肉被人分去一大块,再好脾气的人,也会有所不满,这是人之常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