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司马清沙看钱公公站着不走,便扭过头来问道。
钱公公说:“陛下,时辰不早,得梳洗了。”
“嗯,”司马清沙又转过头去看罗维。
钱公公无法,自己抱起了苏美人的尸体,退了出去。
“总管,”寝殿外,几个太监看着钱公公抱着苏美人出来了,忙都深弯了腰,不敢看。
钱公公将苏美人的尸体往地上一扔,道:“运出去,埋了。”
几个站得远一些的小太监忙走上前来。
“会办事吗?”钱公公训道:“去弄张草席来,人要入土为安,记住了吗?”
一个小太监忙跑去找草席了。
钱公公又看一眼地上的苏美人,这也是得过宠的,这段时间,这女子在宫中可谓是风头无两,没想到竟然一朝横死。司马清沙没说要厚葬,钱公公就连一口薄棺也不敢给她备下。“知足吧,”钱公公对着苏美人的尸体暗道:“惹怒了君王,没有连累家人,就是万幸了。”
寝宫内殿里,司马清沙亲自动手替罗维擦洗着身子。在澡池里抱着罗维,司马清沙才看清了罗维背后的伤疤,竟是整块整块地连成了一片,摸上去粗粝磨手,如同风干的桔皮一般。司马清沙当下就皱了眉,对外喊道:“去传太医来。”
钱公公以为是罗维昨夜又被弄伤,忙就命人去传楚太医来。
楚太医听到罗维昨夜被司马清沙弄去了寝宫,这会儿司马清沙又急召他去,还没看到罗维的人,就已经认定这罗维一定又是伤了,心中对司马清沙不由得有了些许的不满。罗维也是皇子,名声响彻诸国的贵公子,若是这人该死,那就杀了他,这样一味凌辱,有违君子之道!但是楚太医心里有这样的想法,却不敢流露出来。
司马清沙在澡池里喊了罗维两声,罗维也只是半睁开眼看了看他,随后就又睡过去。
“陛下,”楚太医跪在了澡池边。
“他背上的疤痕为何不替他去掉?”司马清沙也不看楚太医,开口就问道。
楚太医大着胆子抬头,就看见司马清沙在替罗维洗着头发,专心致致的,往罗维头上浇水的时候,还用手挡着罗维的脸,怕呛着了罗维。楚太医看愣了,这样看,怎么也看不出司马清沙是恨罗维的。
“朕在问你话,”司马清沙见楚太医不答他,便又说了一句。
楚太医忙道:“回禀陛下,锦王爷身后的疤痕面积太大,想全部消除,怕是很难。”
“不是有什么生肌的药吗?”司马清沙道:“给他用啊。”
楚太医说:“这大片的疤痕,怕是生肌之药,也无能为力。”
司马清沙这才看向了楚太医,道:“你不试怎么知道不行?宫中的药随你取用,总之朕不想看到他的身上有这种伤疤。”
“臣遵旨,”楚太医只得先行领旨。罗维的皮肤白嫩,哪怕一道浅痕在这身皮肤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后身的大片疤痕,是皮都磨烂后,用了北燕皇室秘制的生肌药,才能一月不到长好成这样的。这要再去掉疤痕,楚太医自认没这个本事。
司马清沙将罗维的几根掉发拿在了手里,又对楚太医解释道:“他若是还有机会回到大周,这身伤疤要是让人看去了,天下人又要说朕不懂待客之道了。”
楚太医觉得司马清沙还不如不说这话,他现在越发觉得自家万岁,对这罗维不是恨这么简单。
司马清沙将罗维洗净后,自己才匆匆洗了,由宫人伺候着更衣,去上朝听政。
罗维夜间被绑去司马清沙的寝宫,白天被两个小太监抬回了凝露殿。
楚太医到了凝露殿后,就遣退了众人,只留下老王太监一人在旁伺候。他褪下罗维的下衣,查看伤势。一看之下才放了心,这次只是红肿了,但没有再出血,司马清沙昨夜已经是手下留情。楚太医又替罗维将下衣拉上,盖好了被子,再把罗维的脉,马上就又愁上了,他把出了春阳之脉。这放在一般人身上,只要歇一歇,就会没事,可对这罗维,就难说了,要是日日这样下去,罗维的心肺只会越来越差。
“他怎么样?”老王太监在一边问。
“让他睡吧,药等他醒了后再给他服,”楚太医道:“不能让他发热,你要小心伺候。”
老王太监说:“奴才就在这儿守着。”
楚太医这才到一旁开药方去了。
老王太监看着睡着不醒的罗维,哀声叹气,这样的日子,先不说罗维,他就先过不下去了。
“有事就叫我,”楚太医又看看这间宫室,想叫老王太监没事将这里收拾打扫一下,最后一想还是算了,这老太监服侍罗维就已经不耐烦,让他再干这活,这太监不知道又要说出什么怪话来了。
楚太医走了没一会儿,钱公公就又到了,站在床边看了罗维一会儿。
老王太监对钱公公还是怕的,站在一旁毕恭毕敬。
“今早苏美人被陛下处死了,”钱公公对老王公公道。
一个得宠的宫嫔死在帝王寝殿里,这事早就传遍了整个北燕宫廷,就连老王太监这种,冷宫里伺候罪人的太监也已经知道了。“奴才也听说了,这事是真的?”老王太监问钱公公道。
“你也别管真假,”钱公公道:“今早在陛下寝宫里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