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楚靖也赞不绝口——这样的技术, 若放在现代, 那妥妥的就是大师级别。
槐柱却很谦虚, 一直说着这个边角没磨好, 那里抛光不彻底,生怕影响了花展上的发挥。
楚靖大力拍拍他的肩,笑道:“你就放心吧,我去宫里看了,那些人做的,跟你这个比可差远了。”
身份高贵的郡王殿下主动同他说话, 还是夸赞的话,这让槐柱激动得红了脸,一个劲搓着手说:“不敢, 不敢。”
楚靖看着眼前这个憨实的汉子,默默地接受了苏篱对他的“惦记”。
为了帮槐柱治疗,苏篱绞尽脑汁找了个借口, 支开槐家其他人,单独把槐柱请到了家里。
一杯茶水下去,槐柱便人事不知了。
苏篱眨眨眼, 紧张地看向连华,“能行么?”
连华似乎有些为难,不过,他还是冲苏篱笑笑,温和地说:“毕竟是ròu_tǐ凡胎,先少用些,看看他身体的适应能力。”
苏篱点点头,小心地将花露水交给他。
连华说“少用些”,真的非常非常少,少到苏篱拿眼看着,根本没觉得那半滴露水有什么变化。
和楚呱呱那次的情形类似,连华放出红色的灵气,织成细密的网,缓缓没入槐柱僵直的腿中。
苏篱直愣愣地盯着对方的反应,生怕自己好心办坏事。
潘玉好笑地说道:“放心吧,这人身体虽弱了些,怎么也比呱呱强——呱呱是小孩,又病得快死了,所以连华才不敢轻易给他用。”
苏篱面上一喜,“你的意思是,这露水并非凡人用不了,而是因为当时呱呱身子太过虚弱,所以才不能轻易用?”
潘玉哼哼两声,算是肯定了他的话。
“这真是……太好了!”苏篱大大地松了口气。
潘玉晃晃脑袋,啧啧道:“你看你这样子,怪不得那头狼会吃醋。”
苏篱一噎,羞恼地给了他一拳,“不要乱讲!”
“嗷——好疼呀!”潘玉夸张地倒在连华身上。
连华收回覆在槐树腿上的手,笑着点点两个人的脑袋,“你们呀!”
上扬的尾音,含着无限宠溺。
“嘻嘻……”两个家伙一左一右抱着他的手臂,嬉笑着撒娇。
连华指了指槐柱,温声说:“若顺利的话,过几日便能站起来。”
“真的吗?”苏篱目光灼灼地看向槐柱。
此时,他的腿已经有了明显的变化,原本干瘪的地方隐隐有了肌肉的轮廓,凸起的血管也隐在了皮脂之下,只拿眼看着,一点都看不出这双腿曾不良于行。
几日来,笼罩在苏篱心头的窒闷感终于消了下去。
接下来,只需静待结果。
***
苏篱怎么也没想到,楚靖会在后面插一手。
不知他找了什么借口,竟为槐柱请来一位御医,扎针、吃药、按摩,一通忙活。
不仅如此,他还叫人做了一副怪模怪样的拐杖,让槐柱夹在胳膊底下走路。
街坊四邻就跟看热闹似的,跑到槐家的院子去围观。楚靖也不避讳,大大方方给人看。
更令人惊奇的还在后面。
扎针吃药小半个月过后,槐柱突然能走了!
——虽然依旧需要拄着双拐,但那两条腿,明显就比先前有劲儿多了。
一时间,大街小巷全都传遍了——郡王殿下请来御医,治好了槐家老大的腿!
与此同时,苏篱的脸也引起了大伙的注意。
当初他除掉布巾,大大方方地将脸上的疤痕暴露在人前,大伙起初还时不时说句“可惜”,之后看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再后来,苏篱脸上的疤痕渐渐变浅,直到消失,熟识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
直到那天,当苏篱看到槐柱扔掉双拐,扶着墙缓缓迈出一步,不由地灿然一笑。
那个笑太过耀眼,终于有人惊觉到了他的美貌,一语道破,“篱子的脸何时好了?”
苏篱一怔,正要搬出先前想好的借口,槐婆婆便率先把话接了过去。
“多亏了郡王殿下,当初帮篱子搜罗来一大包袱药膏,日积月累地抹着,渐渐地就好了。”
“可不是么,”槐柱媳妇温温和和地搭话,“能跟郡王殿下做街坊,真是咱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还真是。”李叔由衷地点点头,“别的高官贵胄哪里有住咱们这平民巷的,郡王殿下真是好!”
有知情者站出来说道:“殿下本就出自平民,是靠着军功挣到了这等爵位,自然不会看不起咱们。”
此话一出,大伙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怪不得呢,若换成那些眼高于顶的王公贵族,哪里有心思帮助咱们这些平头百姓?”
“你们还不知道吧,治水的法子就是郡王殿下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