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八万年助我化灵,两万年待我降世,十五万年陪伴爱护,在这些面前,我都没有资格。”
胥颜看到被自己扔掉的衣服,突然有些害怕,他说:“不要离开好吗?就算你不爱……也别离开。”
“不会的,”狐九回答,因为他感觉此刻的胥颜无比自卑,他怕他不答应就会被雷劈死。
“那你……”
“我想静一静,让我一个人待会吧。”狐九补充道:“我求你了。”
胥颜松开了狐九,“那你休息吧。”他在原地踌躇一下,这才转身离去。
狐九在这屋子里待了整三天,一刻未眠,倒也不是真的在想什么,因为根本没有勇气去细想某些事,而且每次一想到,心中都会剧痛。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痛,连呼吸都跟着心脏一丝丝地抽痛。一闭上眼睛,就是曾经和戚战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以及玉良山戚战冷酷的眉眼。
他仍记得和戚战初见时的画面,我叫戚战,干戈戚扬的戚。
而想到胥颜的时候,狐九又是一阵心痛。即使他想不起来曾经凤绝和胥颜在一起的点滴,可是不可否认他是凤绝的事实,那些事情,即使他没有切身感受也无法做到熟视无睹。胥颜一个真神已经卑微成那样,他若是还能铁石心肠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也不配做人了。
若不是说漏,他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胥颜知道。如果胥颜不知道,或许他还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胥颜不喜欢自己。
他爱的是凤绝,而他是狐九,狐九爱的是戚战,尽管戚战欺骗了他某些事情,可是他坚信戚战依旧爱着自己。
上一次从上元节回来之后也是醒在这间屋子,但是狐九那一次急着躲开胥颜所以也没细看这房间,这房间差不多就凤绝那间房间的一半大,好像是整个飞鸾殿再找不到别的房间所以才腾出这么个巴掌大的小地方给胥颜住一样。
明明是个真神,过得还不如一只凤凰。
这房间说是卧房其实都说高了,这房间除了一张铺了被褥的床,一张柜子,一张书案便再无其他,就连张待人的桌椅都没有,更别说茶水了,倒是唯一的一张窗户边上放着五盆长势正好的盆景。
刚才凤旌棠进来拿的餐盘都是放在了离床不到半丈远的书案上,坐在床铺旁边的椅子上往后一伸手就能拿到上面的东西。
后来玄武进来之后,这房间可能就再进不来人了,怪不得衔阳没来看他,估计就是因为这房间挤不进来人了。
他想,反正胥颜也不经常在这房间里待着,他好像也不用睡觉,这房间对他来说也是可有可无。
狐九穿好衣服打算出去走走,那些一想起来呼吸就会痛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想了。但是他出门之后走到楼梯的时候却在上楼和下楼之间犹豫了一下,上楼去见胥颜,他去见胥颜能做什么?他们两个还能说什么吗?何况他着实不想看见胥颜。
所以狐九只好迈步下楼了。
狐九下意识地往后门走去,但是想了想,他转了回来,一直走到了正堂,这是飞鸾殿的正堂,无比巨大,光是那银光闪闪的真神椅就有如人间普通人家一间屋子那么大。
真神椅上挂着的那个木雕小凤凰其实很小,但是再小放在那里也显得格外的突兀,他无奈地笑了一声。
他走到大门那里,他不知道他有没有资格推开这扇门,但是他觉得,胥颜既然已经回来,为什么还要紧闭殿门。他想让飞鸾殿重见光明!
呃……月光。
狐九把着左右殿门用力一拽。
大门却纹丝不动。
狐九抬头看了眼堪比长白之巅门口冰麒麟高度的巨大殿门,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大概……从外面往里推也推不开吧。
狐九盯着殿门中间连一丝光芒和空气都透不过来的门缝失望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门大概是非人力所能为也。
就在他失望的功夫,不知从哪个老远山西犄角旮旯时空缝隙中传来了一声低沉的钟声,钟声余波三尺响彻寰宇。
狐九正被那钟声震慑的时候,眼前两扇厚重的大门毫无声息地开启了一条小缝,狐九只觉得一股沁人的夜风扑面而来,无比舒畅自在,大概也有心理原因,这些天他藏着秘密总觉得一时一刻都折磨得他有些喘不上气,现在秘密都说了出来,整个世界仿佛都亮了。
即使现在是黑夜。
大门开启了一道小缝之后,看似无比笨重的大门缓缓向两侧开启,狐九站在中央,逐渐感受到了拂面的月光。月光照到很远的真神椅上,那银光闪闪的样子差点能闪瞎人的眼睛。
然而椅子上坐了一人,比那银色神椅、比那九天月华更能闪瞎人眼睛。
胥颜嘴边不知是笑着还是没笑,反正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丝丝上扬的弧度,他端坐在真神椅中央,背脊拔的挺直,他那一身狐九自他第一眼见过后便似乎没有换过样式的惨淡白衣此刻已经变成了另一幅样子。
狐九此时此刻只能想到一个词:高贵。
那一身白衣虽然还是不变的白色,但是却不同于他往日的白,而是在白色中抽出了耀眼的银光。里面那件简单的白衣样式比平日更加贵气,腰间束着银白色的宽腰带,正中偏左缀着一件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挂饰,里衣外面罩着一件广袖宽银边的外袍,袍子上闪着银色的暗纹,时而如龙,时而似凤。
更加不同于胥颜平日里长发披散闲散的模样,此刻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