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屿往那堆衣服里扫了一眼,赵双晴偏爱各种奢侈品,日常固定那几个大牌,不用猜都知道她买了什么。
其实这些他都无所谓,只要款式入的了他眼的,五百块和五千块他都照样穿,不过太便宜的不行,便宜了容易没质感。
而且他不喜欢那种特别闪的,或者把logo铺的恨不得占满整个前胸后背的,有过几次不穿的经历后,赵双晴再给他买,会尽量选素一点更符合他学生身份的衣服。
抛开别的,之前迟海东给他买的那几身就还挺不错,是一个他没听过的国产牌子,有一两件程央也穿过,当时就觉得适合他,而且价钱也不贵,迟屿准备过段时间去看看,买几件送给他,听说也做童装,刚好一块买了。
“迟海东呢?”赵双晴在他旁边坐下,“有没有送你点什么,尽尽他这个当爹的的义务。”
迟屿示意了一下他刚进门时扔她桌上的车钥匙。
赵双晴啧了声,“是他的风格。”
她让迟屿把车钥匙拿过来给她看看,迟屿指挥狗去了。
“我还以为会是辆跑车。”赵双晴看着钥匙上的标志,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都不尽点心讨好你,看来他是真拿不出什么本事了。”
“买辆跑车让我一个高三的学生开出门?”迟屿笑着摇了摇头,别说他现在还在上学,就是以后的人生规划里有没有这辆跑车他都没有想过,不喜欢太招摇过市大概是他和迟海东为数不多的相似点之一。
他把手机摁亮,想给程央发条消息,问问他现在在干什么,想想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端盘子刷盘子之类的,又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无聊,但除了问这些,一时间他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开头,在手机第四次被摁亮时,他看了看窗外,打下一行字,“要下雨了,带伞了吗?”
“最近学习还忙吗,我听说你们一中每个月都要考?”赵双晴边帮他收拾衣服边问。
“还行。”迟屿把手机放回去,想了想,问她:“你认识的人里面,有要找家教的吗?”
赵双晴三十多岁,一直活的比较自由,到现在也没结婚,不过和她同龄的朋友,不少孩子都上小学了,“你找?”
迟屿:“不是我,我同学。”
赵双晴笑,“我看你们自己都学不过来,哪有时间教别人。”
迟屿:“这你别管,你就说有没有。”
赵双晴想了想,“我帮你留意一下吧,”
“嗯,主要是数理化,文科不教。”程央的文科可能要让小学生来教他差不多。
“股权转让的事情怎么样了,做完了吗?”赵双晴给自己泡了杯咖啡,在沙发上坐下了,“前两天我问赵律师,她说她在外地出差,你没联系她?”
“没有。”迟屿给狗顺了两下毛,不甚在意的说:“等过段时间吧。”
“什么叫过段时间?”赵双晴一看他那态度,把手里的杯子放下了,“你已经成年了,按你妈当时遗嘱里写的,这部分股权理当要归到你名下来了,你还过什么时间,你在等什么?”
“转让过来之后呢?”迟屿抬起头看着她,“你想干什么?”
“你跟我站一条线,或者把表决权给我。”赵双晴说:“然后我们一起把公司清算掉。”
“……”
迟屿以为她和迟海东争了这么久,一直在争的是公司的经营管理权,没想到赵双晴比他想的要直接,怪不得这段时间迟海东一直想方设法要跟他谈,看来确实被逼的有些急了。
这公司是以前迟海东和赵双莹一起设立的,赵瑾和李婷芝出了一部分钱,当时在里面占了点股权,后来全部留给了赵双晴,而最开始赵双莹因为不负责日常管理,真正占的股权比例很少,是后来她和迟海东几次争吵过后,迟海东为了向她示好,主动给了她很大一部分,这部分在她生前一直由迟海东代持着,直到后来她走,把它们全部留给了迟屿。
“你会不会太草率了。”迟屿说:“那么大家公司还在盈利,怎么可能说解散就让你解散掉?”
“是有盈利,不过从去年年初开始业绩已经有下滑了,而且现在市场对这块很不看好。”赵双晴说:“你也知道,迟海东一直在提转型,但一个产品从研发到生产到打开销售渠道要多久,你没想过,投资人可考虑的清清楚楚,眼前两条路,要么清算,要么让迟海东回购,迟海东拿不出那么多钱的情况下,什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当然选什么。”
“那你呢?”迟屿看着她,“你怎么想的?”
“这还用问吗。”赵双晴哼笑了声,“我当然是希望他一无所无。”
“他不可能一无所有,就算真的清算了,他也不可能把自己全赔进去。”
“那可不一定,去年一整年的业绩没完成,跟那些机构赌他赔了多少你知道吗。”赵双晴坐到他对面,“小屿我告诉你,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男人有钱就变坏,你这个时候心软,就是让他拿钱去外面养别的女人,你忘了你妈是因为什么走的了?”
“你有证据吗?”迟屿有些烦躁的坐起身,“你找人跟了他多久了,到现在有点蛛丝马迹吗,别的女人呢,在哪?”
“找不到就能说明他没有了?”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就算恨他,也要有我自己的理由,我不可能在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情况下,一定认为是他出轨导致的这一切。”
“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会向着他说话?”赵双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