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对方杀招凌厉,天罗子奇形移步遁入石壁,借此逃走。待说太岁回归时,却见洞中有打斗痕迹,一向沉稳的人,竟一瞬间慌了神,四下找寻着天罗子的踪迹,两声呼唤,满是担忧:“天罗子!”
惊呼一声不妙,说太岁牵着羽驳追寻着天罗子的足迹前往寻找,却在半途失了踪迹。偏偏此刻,数名武僧为沐灵山之仇找上说太岁,围攻而上,天罗子情急之下急中生智,以沐灵山之名,为说太岁脱去罪名,劝走了佛僧。
只是沐灵山本是佛乡希望,天罗子自认沐灵山,也不得不应承了天佛原乡的浴佛大典,点燃佛光圣火。后来他才知道,他转了沐灵山的命,也转了责任,原来一切都是天命,他从应下沐灵山之名时,便再也做不回最纯粹的天罗子了。
说太岁静静看着与佛僧交谈的少年,方才惊觉,虽然在他面前总是如同孩童一般天真,天罗子却也不是真正的稚子。他能见机行事,与佛门之人周旋,谈吐间坦然自若,连他有一瞬间,都要相信他是沐灵山了。原来,他早已长大,是自己一直不舍得放手。
佛僧走后,天罗子松了口气,拍拍心口道:“终于摆脱难缠的秃驴了。”然而说太岁神色不见欣喜,只沉声道:“说到,要做到!”天罗子撇撇嘴:“师父,难道你也要我削发为僧吗?”“也可以带发修行。”
天罗子用力的摇头:“师父,这只是为求脱身的托言,不能算数!我才不要做和尚,我不要离开师父你!”说太岁却道:“那我只好去向武林道上四百八十五间寺庙请罪,因为我打死了沐灵山,佛乡禅灯已无法再燃。”
闻言天罗子一惊:“师父啊,我是天罗子,又不是沐灵山,怎么扛得起这一切?”“他们要的只是一盏能在修行道上指引明心的禅灯,是沐灵山或天罗子,并无关系。”原来这时起,天罗子与佛门的缘,便已种下。
“你是沐灵山在这世上另一个存在,虽是他消方有你长,但在佛门眼光来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因缘?你借了沐灵山的路,就该担起这天命。”这一担,到最后,竟连天罗子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全数否定了。
彼时天罗子虽心有不愿,却仍是听了说太岁的话,更何况,千玉屑说得也对,此刻他不能一直做甘于被太岁保护的包袱。于是,沐灵山的天命,天罗子应下了,这时,他尚不知,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何等残忍的修佛之路。
大概是说得过于沉重,让少年有些低沉,说太岁轻声道:“也许现在这一切对你来说还太沉重,但总有一天,你必须要面对。”天罗子心中明了,嘴上却道:“那就到时候再说,师父,你都不会担心我怎样了吗?”
闻言说太岁眼一凛:“是何人所为,我会调查清楚,你可有受伤?”天罗子乖巧的摇摇头:“没有,也不知道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好险我的遁影术修炼得炉火纯青,否则你现在就见不到我了!”
少年的脸上隐隐有几分得意,说太岁却并不想夸他:“玄嚣太子欲与你一见,你可愿意?”天罗子下意识询问道:“师父你觉得呢?”说太岁未答话,直直的看向自家的徒弟。
天罗子捂着脸后退数步:“师父,你用你的眼神在杀我了,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做决定嘛。再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办法,好吧,我愿意与他一见。”言罢又小心翼翼道:“师父,你会帮我对吧?”
说太岁骑上羽驳,望着马下的少年,顿了顿,仍是伸手将人拉上马。天罗子紧紧抱着自己师父的腰,闻着说太岁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咧嘴笑得一口白牙。这时候,有多幸福快乐,失去时就有多痛。
☆、被擒
初会玄嚣,天罗子用上了千玉屑给的玄嚣脸皮,相会间,天罗子听出了他话中必杀的决心。虽自幼便无什么兄弟情分,但面对血亲的无情言杀,天罗子仍是有些怅然,世间亲情,对自己而言竟是如此难得。
正沉思间,玄嚣手下翼天大魔意外杀到,天罗子巧换身形,却仍是中掌呕红,缠斗间,以遁影术逃出生天。说太岁回到山洞,但见壁上留有红梅印记,久远的记忆浮现眼前。
天罗子自幼最大的心愿,便是看白梅花,小小的身影,摇晃着自己的手臂:“只要能看到白梅花盛开,我就能得到祝福,不要红色的,红色会死人,师父,带我去看白梅花啊。”
中断回忆,说太岁抚着洞壁的手紧了紧,心中怒意陡升,玄嚣竟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下手伤了天罗子!他心中担忧天罗子,急急奔出山洞,外出找寻。
在外欲寻说太岁的天罗子忽逢暴雨心奴拦路,混战之中不敌被擒,一路上,天罗子急思运转,思考着脱身之法。再见玄嚣,天罗子摇头晃脑道:“想必这位玉树临风,威风凛凛的人就是暴雨心奴所说的玄嚣太子吧。”
玄嚣自然不吃他这套,天罗子倒还算镇定,竟与玄嚣你来我往,打起了嘴仗,“我看玄嚣兄长你,不会是太岁的对手。”被关入地牢,天罗子倒也不见得多惊惧。因为他知道,说太岁会来,他强大又可靠的师父,一定会救他。
只是敛目间,更是坚定了心中想法,自己此刻,确实拖累了说太岁,他决不能再这般无能下去了。少年的眼神由迷茫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