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寻不得天罗子身影的说太岁心下着急,匆匆赶往玉心窝,这还是千玉屑头一次看见如此心焦的说太岁。说太岁向来稳重,脸上绝不会有多余的表情,这一次的失态,原由便是天罗子。
他得知天罗子并未前来玉心窝,猜想天罗子是被玄嚣所擒,眉目间,怒气轻溢。千玉屑心下了然:“原来你这般着急来寻我,不是来陪我饮茶的,真是浪费小若叶特地为你泡的好茶。”
说太岁不理会他的打趣,“若是天罗子真被他所擒,我要闯入玄嚣殿救人。”千玉屑拦住他:“不可冲动,玄嚣乃钦定的四位太子之一,你贸然闯殿,罪同叛国,让我先去了解事件的始末,再做应对。”说太岁转身扬手:“不必了,等待不是我的风格。”
说太岁心中虽急,却仍是将千玉屑的话听了进去,他打探得知天罗子确实是玄嚣所擒,仍是先去寻了千玉屑想办法。只是千玉屑并不着急,说太岁凝眉:“看来你根本无心营救。”
千玉屑眉眼促狭:“你十分紧张天罗子呀,你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么?”“他常年跟在我的身边,武力不济,对世情险恶,认知亦不多,对上玄嚣必输无疑。”“看来常年与天罗子相处的你,远远不及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你不相信天罗子的能力吗?”
说太岁眸色微沉:“我知晓你想说什么,但我不能用他的性命,来做你我间的赌注,我会去救他。”关心则乱,但他就是不敢放任事态发展。
千玉屑叫住他:“你还记得自己的初衷,是因何守护天罗子吗?”说太岁的身影一顿:“阎王密令,我记得。”千玉屑却笑:“我还以为时间太久,你已经昏了头。”
说太岁眼神微黯:“但我此时的责任,仍是护他周全。”“你还当这是责任么?你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我只问,你对天罗子,真的仅仅只是师徒之情么?你一向不轻露感情,天罗子对你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特别了。”
说太岁沉默半响,方道:“我担得起,也放得下,此时他仍属于我的责任。至于感情,师徒之情日久渐深罢了,与你待你的小童并无差别。”千玉屑闻言微微浅笑:“我看差别不止一星半点,你可有见过我为他蹙眉不展过?就如同我也不曾见你为谁惊慌过。”
最后他道:“我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提醒你,你与天罗子相依为命的初衷是承接阎王密令,他并非一直会是你的责任,你不是期盼他能长大,又何故怕放手?感情易放难收,你好自斟酌,你不可能护他一辈子。”
说太岁的背影不曾有过犹豫,千玉屑摇头轻叹:“当局者迷,你若是真的看得清楚,又怎会这般冲动。情之一字,师徒也好,其他也罢,你这一生只怕再难放下,天罗子对你而言,当真这般重要?”
说太岁独闯玄嚣殿,手中的龙刃天锋刀气过处,无人难挡,这是自接下阎王密令后,他第一次再用这把尘封许久的兵器。眼见拦他不住,玄嚣属下以天罗子性命相要挟,说太岁收刃,扬鞭立威:“天罗子若有任何差错,我将不惜一切代价,一取众人之命!”
也许从这时候起,对天罗子的感情就已经有了些许的变化,但说太岁却不曾察觉。也许是因为相依为命太久,对亲情的企盼远大于其他的感情,他没有深思,不及细想,当天罗子抱有同样变调的感情之时,却已什么都太迟。
玄嚣在地牢与天罗子再度相会,他的话,让天罗子即便身陷牢笼,仍是笑弯了嘴角,“他为你大乱黑海,伤我手下,更放话,若你有失,他将不惜代价一取众人之命,为此我与太岁正式决裂了,你说,他这样是在逼我杀你吗?”
天罗子忐忑的心在听到这番话时瞬间平静下来,得知自家师父如此重视自己,少年藏不住眼里的欢喜。他以帮玄嚣找回元神兽为条件,以沐灵山佛乡传承者的身份与玄嚣谈判,终是重获了自由。
虽然玄嚣杀他之心不灭,但天罗子却并不再害怕,他会努力成长,强到能与玄嚣相抗。与玄嚣交谈之间,其实不难看出天罗子机敏从容,并不是软弱无能的稚子,但观他对说太岁的依赖程度,倒是这个师父,有些阻碍天罗子的成长了。
说太岁虽得知天罗子无恙,担忧的心绪却一直难以放下,千玉屑与他打赌:“如果你回夜洞,也许天罗子已经在等你了,如果没有,我千玉屑拜你为师,反之,你必须放下一切,来此陪我一天。”
说太岁也不多言,转马便走,千玉屑品着自家小童泡的香茗,笑得高深莫测,“小若叶啊,你说,我对你好,还是太岁对天罗子更好?”小若叶挠挠头:“怎么看,都是太岁对他的徒弟更好,太岁大人简直是最好的师父。”
千玉屑略有深意的沉吟:“哦?这么说,是我对你不好咯?”小若叶立即满脸笑容:“没有没有,我只是说太岁只对天罗子一个人好,什么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