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张睿疼得直闪泪花,楚楚可怜地瞅他,内里波涛汹涌,该不会是瞎吧?一定是瞎!肯定是瞎!绝逼瞎啊……
张睿此时双眼噙露,下唇轻咬,看在杨珏眼里那是一个眉目含情,不知如何动人
杨珏被那眼神儿看得,心神荡漾,怜惜倍生,伸手揽他入怀,要帮他看伤。其实杨珏帮他看伤,这个张睿很理解,可将他按在怀里,这完全没必要,张睿觉得他需要好好想想
曾穰披星戴月,奔入帐中,抬眼望去,一个含情脉脉,一个脉脉含情,顿时呆在当场。半响缓过神,望着张睿肩上开的花,慢慢道,“我已经快马加鞭了”
张睿推开杨珏,噙笑望他,“可惜,鞭长莫及”
胡人夜袭,这不是稀罕事,只今日张睿一行人来,军中略有懈怠。反应过来的将士与胡人一番厮杀,虽说胜了,到底折了兵,如此军中防卫又加强了番
经过这事,杨珏可能觉得让张睿一人睡,不安全。半商量半强制的,将张睿的窝挪到了自己帐里。这事虽有些不合礼法,但山高皇帝远,当下小命要紧,且杨珏的确能提供庇护。再说贴身监察,似乎更能尽监军之职,经过一番心理建设,张睿觉得与杨珏同榻相卧,于公于私都挺合理,并深感自己不畏流言,深明大义
张睿觉得世间的奇妙,在于未来的不可知。就说曾穰吧,昨儿还对他投以白眼,今儿就忽地恭敬无比,行着拜师礼,要跟他学读书习文。先不管自己愿不愿意收,曾穰是杨珏的人,他不能越厨代庖。可杨珏委实太主动,没等张睿与他客套,就坐到他身旁说了一堆曾穰的好话,总而言之,这个徒弟他收定了
张睿知道自己睡觉不老实,初与杨珏共榻,总是老老实实滚到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杨珏乃一军主帅,他要处理的事多,起得早。张睿每次醒来,总发现自己宛在床中间,被子全卷在身上,每当这时,张睿总想问杨大将军,他夜里到底有没有睡好。可等着他吃过饭,又全忘得干净,直到第二天清早重拾记忆
其间张睿有辛观得杨珏换衣服,那小腹上漂亮的腹肌,着实让作为同性的张睿企羡
风清月朗,张睿白天睡足,攒足了劲儿,等杨珏睡了,悄悄将手探到他小腹上,轻轻摸摸拿手指戳戳,硬的很结实,回手往自己腰上摸摸,呃……不甘心地张某人又探手在杨大将军腹上细细摸,应证似的左戳戳右捏捏,正准备收手摸摸自己的,来个客观比较……
不想伴着一声“你做什么?”的轻斥,张睿就被牢牢压在身下。那眼睛直直锁着他,张睿一阵惶惑,挣扎道,“那个杨珏……我就是……我就是……”,直到觉得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抵着他,没解释出个所以然的张睿,彻底安静了
杨珏呼吸已变得粗重,深看了他一眼,翻身下榻,向外走去
“你出去做什么?”张睿撑起身子,显然没什么自觉
杨珏闻言,举起右手半握成拳,朝斜上方,上下晃了晃,幽幽道,“纾解”
“……呃……”是在下多嘴了
其实世间许多事皆如治水,讲究个宜疏不宜堵,比如人言、群愤、□□啥的,杨珏的自我纾解行为,张睿表示能理解,毕竟圣人有言,“食色性也”
第44章 秦本纪
却说张睿给曾穰讲了数天课后,竟遭了嫌弃
“魏文候时,西门豹为邺令。豹往到邺,会长老,问之民所疾苦。长老曰“苦为河伯娶妇,以故贫。”豹问其故,对曰:“邺三老……”
张睿这段尚未背完,只听曾穰抗议道,“我不要听这个,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
曾穰这话着实让张睿反省了会儿。复看了看少年,挑眉道,“你毛扎齐了吗,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我……”,曾穰的脸红了个通透,“……我……我扎起了”,曾穰说着掀起下衣,就要扒裤子给他看
张睿忙止住他,温声笑言,“那小大人想听什么,小人悉听遵命”
曾穰从他那句“可惜,鞭长莫及”,就觉得张睿说话奇怪,偏偏这怪,怪在心坎上,听了总让人高兴
“我想听大气的,我想听秦皇汉武,我想听朝代的更迭,我想听大英雄!”
他双目闪闪,脸上尽是毫不掩饰的兴奋,张睿不禁有些怀念少年时的自己,“好”
少年得了应允,欢呼着向张睿数着自己想听的故事
张睿觉得自己都这么体贴了,多少要收点报酬,思及此,右手食指在曾穰额上狠敲了下,一双猫眼笑得愈发温和,“你说,那日你为何拿饼敲我?”
“……我……我……”,曾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道,“我以为睿哥哥会对杨珏叔不利”
“噗”,张睿笑出声,“你叫我什么?”
“睿哥哥啊,不能叫吗?”曾穰睁大眼瞧他
“能!当然能”,张睿抑着笑,“你叫杨珏什么?”
“叔啊”,曾穰理所当然道,“杨将军于我有收留之恩,且跟我爹年数相当,将军乃曾穰长辈,曾穰自然需尊重些”
这话张睿听的乐得狂拍桌案,就差喊着叫好,心道等杨珏回来,可要拿这事好好逗他
“啊!”伴着一声惨叫,牵动伤口的张睿面部扭曲,今日讲学暂且作罢
杨珏回来时,张睿正翻看他日与曾穰讲的篇目,见他进来,将书放到一边,笑问,“将军,今天可遇到佳人否?”
他笑得跟想坏主意的猫儿一样,杨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