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者对她所说过的话。
原来当真如此近。
君沐华略带无奈与嘲讽地想。
——
“你,怎么了?”
沉茗看着突然奔出小亭的丰华阑。他想,他没错过丰华阑眼中霎时闪过的惊惧。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丰华阑回身看向沉茗,眼底的那一丝惶惑和不确定就这样完全映入了沉茗眼中。沉茗立即奔向亭外,看见自万仞之山而下那熟悉的海上之桥,“你察觉到了什么?”
“我……觉得,她来了。”似乎只要与君沐华相关,丰华阑就会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敢确定。
她?
沉茗心中先是一喜,接着话音同样也沉了下来,“她来了?”
她怎么来的?
她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遭遇了什么事吗?
……
沉茗脑中闪过无数的疑问。
“沉茗,我感觉……”丰华阑再次迟疑了,“我感觉,她真的来了,现在,或许就在那个圆台。”
丰华阑伸手向前,似乎想抓住什么。然他又怎么会不知什么都抓不住,所以,最后,丰华阑只好怅然地收回了自己的手,怅然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怅然地看着有什么似乎在无声地飘走。
沉茗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渐渐放远,即使极目眺望,这里也根本见不到海上之桥的尽头,犹记得,他上次不知花了多长时间才到达桥尽头的圆台,沐华真的来了?她真的就在那里吗?
如果——
突然之间,沉茗心里浮起了一丝窒息般的紧迫,“我们现在马上去——”
“你们不能去!”
森老再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了丰华阑和沉茗面前。
“而且,直到一切结束,你们都不能干涉。”
森老依旧是那一副笑意深深的模样,但语气中的决绝意味也不容置疑。他站在丰华阑与沉茗面前,眯着眼看着二人,似乎相当好奇二人到底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
“来的是谁?”
问话的人是沉茗。他的语气虽平稳,但话语之间,却仍然能够让人感觉到他此时心底的冲动。
“是他们?”丰华阑却问。
森老道:“是他们。”
他们是谁?
沉茗的目光再次在森老与丰华阑之间逡巡起来。
“你应该想到了,顾修宜无法来这里。所以,他们来了。”森老道。
“所以,你才拦住我们?”
沉茗心中似乎隐约知道了来的人是谁,也明白了森老拦住他们的原因。
“无论我拦与不拦,你们现在都干涉不了。”森老悠悠看了一眼沉茗,“因为你们现在肯定到不了那个地方,也靠近不了那个地方。”
森老虽然这样说,然而沉茗分明觉得,森老看他那一眼,眼中意味似乎不尽如此。那一眼中,似乎既包含了一点长者的笃厚,也包含了另一些他没读懂的意思。沉茗陷入了自己的思索中。也因此,沉茗并没有发现此时丰华阑同样也悠悠看了他一眼,而且丰华阑的目光和森老很相似。其中满溢的是,拳拳的爱护。
这么说,如今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她一个人去应对吗?
丰华阑朝远方看不见的海之中心沉默地看了一会儿,突然问:“既然如此,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前辈。”
森老饶有兴偿致地看着丰华阑,“什么问题?”
“前辈是否知道这您所说的‘一切结束’将会是什么时候?”
丰华阑不知道森老话中具体所指,但他可以猜想,森老所说的“直到一切结束”或许不单单指的是他们现在无法干涉君沐华的事,或许也还包括他们无法干涉齐夬、白泱、师父与永夜城主之间的事。不管这两件事的最终结果如何,也不管最后是否有人出事,出事的人是否是他们所关心的人,只要永夜城与东缈岛不罢手,那么,他们就无法干涉。
“我不知道。”
森老虽然笑得有所迟疑,但他脸上仍然堆满了笑。
森老的答案虽的确不能让人满意,但却也在丰华阑的预料之中。只不过——
“前辈,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沉茗的话让丰华阑暂时放弃了深想,他看着沉茗,看着沉茗眼底闪烁不停的光,不由眉目一紧,缓缓垂下自己的眼睫。
“前辈,我不知那是否也意味着——如果我们想要干涉的话,是否必须先过眼前的您这一关?”沉茗表情郑重,眉目沉凝,他看着森老,仿佛终于找回了平日的从容与平静,“您拦我们,自然无不可;但我们同样也可以向您挑战,我认为,这样也无不可。”
“的确。”
森老只回了沉茗两个字,而且是意义并不明朗的两个字。
但这两个字,对于沉茗来说,已经足够。
接着,沉茗和森老同时将目光看向丰华阑。那么,现在的关键显然就